“赵将军,子卿并非有意与将军为敌,奈何若不从军令,某性命不保。。。”
赵林沉默的看着宗子卿作揖行礼,话里话外就透出一个意思:
“大哥,我尊重你啊!瑞思拜!放小弟一条生路吧!”
视线扫过一干曹军,凡是骑着马的无一人有异议,凡是站在地上的没有人敢抬头。
赵林缓缓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五千郡兵废了,往后再也提不动刀了。”
昔日征交州,那些不足一米五的矮小之人也敢提刀杀敌。
一支军队被打散了血气之勇,剩下的就只有贪生怕死了。
别说两军对阵,便是顺风仗,这等断脊之犬也不敢上前咬人。
“不必多言,留下兵甲、马匹,尔等可自退去。。。”
这等老弱病残的败军,收之无益,且叫他们回转曹军,也好增添五千张吃粮的嘴。
不过,这宗子卿倒也有些口才,更不要脸,不若留下此人,观察其才能品性如何。
若是颇有才能,又有爱民之心,倒也并非不能用。
荆州的世家大族被犁了两遍,目下确实缺少治政的官吏。
宗子卿等人下了马,又卸下甲胄,很识趣的卷起扎甲,平放在地面上。
“尔等原为何职?”
宗子卿闻言一愣,好似意识到赵林言外之意,继而大喜。
“禀赵将军,某原为功曹,这几位有从事、都尉、五官掾、门下掾、督邮、主簿、户曹、仓曹。。。”
宗子卿一口气吐出十余个官职名称。
直叫赵林听得头皮麻,呆立当场。
“好家伙!这是给南阳一郡的属官包圆了呀!”
定了定神,赵林拎起长刀,策马上前,在一个个或老或壮的面孔上一一看过去。
“尔等可愿投效汉中王麾下,随我去荆州任职?”
众人沉默片刻,皆目视宗子卿。
宗子卿见状,急单膝跪地,抱拳曰:“不敢欺瞒将军,我等皆受败军裹挟而走,家眷。。。皆在宛城。”
赵林闻言,微微颔。
这倒省事省心了。
“尔等且在阵中挑选工匠、青壮,或有一技之长之人,随我入寨中暂歇。
待退了夏侯惇,便可与家眷同去荆州,届时,赵某自会量才予以差事,如何?”
众人闻言,皆拱手行礼相谢。
宗子卿先命众人依照赵林之意挑选士卒,自己则躬身上前,抱拳道:
“承蒙将军不弃,子卿深感五内,如此大恩,不能不报。
某在夏侯惇大营之中,听闻一则消息,愿据实相告,以谢将军大恩于万一。”
赵林奇之,叫但说无妨。
宗子卿起身行至赵林马前,轻声道:“将军,夏侯惇有一子,名充,与曹孟德之养子合领一部人马,现在淯水上游看守堤坝。。。”
宗子卿将所获消息据实相告,赵林闻言,奇曰:
“汝言夏侯惇差快马传令两河决堤放水?既如此,为何又遣尔等来此寻死?”
宗子卿闻言,略显惊诧,解释道:“将军不知,筑坝截流若要蓄水巨万,或需夯土成砖,或需木石垒砌,筑成日久,决堤虽较筑坝轻易百倍,却也至少须半日方能成功。
即便如此,也是士卒用命,方能半日之间摧毁堤坝。
若是出于安全之虑,耗时更久。。。”
赵林闻言,恍然大悟,双眸闪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