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轻取,此间必有蹊跷,平儿去传令徐珍、徐宏,命二人各领一队斥侯,散出二十里查探,时时来报。”
关平抱拳领命而去。
关羽望着好大儿背影,叹道:“若平儿有你三分智谋。。。”
赵林笑道:“二伯,坦之兄胜在性格沉稳,有大将之风,与侄儿各有优劣,岂能一并而论。”
关羽摇了摇头,正色道:“入城之时,汝言这宛城如此轻易攻下,必有诡计,可有所得?”
赵林闻言,收敛笑意,眉头挤出一个川字,摇头道:
“未有明证,却有不少蹊跷之处。”
关羽道:“哦?有何蹊跷?”
赵林沉思片刻,皱眉道:“若依常理,宛城乃南阳治所,城高池深,驻兵万余。
其存粮却只万石,此疑一也。
万余士卒,即便皆为郡兵,也须操练,为何武库中只有千余老旧皮甲,数百短兵,却无一件长兵,弓弩等利器?此疑二也。
守将侯音,指挥无能,武艺稀疏,不过草包一个,如何能领军一万,镇守坚城要地?此疑三也。
再有,降卒三百,有一军侯,供出副将卫开,在破城之前便从北门逃走,城中守卒多半跟随,侯音即便是个草包,岂能不知?
他又缘何死战不逃?此疑四也。”
话音刚落,关羽微微颔,丹凤眼微眯,轻声道:
“彼军溃败,缘何只有三百降卒?此亦不同寻常。”
赵林闻言,思忖一番,不得要领,试言道:
“若是作最坏打算,无非故意弃城,诱我等入内,行火攻?
水攻?
暗掘地道藏兵?
或是投毒?
如若不然,便是有大军隐藏于外,欲围困我于城内。。。
可是。。。皆说不通。”
关羽手捋长髯,静静的听着赵林嘀咕,不一言。
“火攻?城中有井水,城外有沟渠,况且尚有近五万百姓居于城内,曹军皆退,百姓如何能纵火烧城?
即便藏兵于民宅,今日抚城安民,未曾有异常。”
关羽微微睁眼,略有诧异。
“水攻?宛城地界有两条河,东有淯水,北有白河,两河倒也算水流不小,可此时乃是夏末秋初,若要筑坝截流,蓄水冲城。。。
设两河一日水流量为艾克斯,冲毁城墙所需水量为歪。。。。
。。。嗯。。。非月余不可。。。
彼时我军尚在新野,曹操又不是穿。。。能掐会算,怎么可能在三十日前便筑坝截流。。。”
关羽捋须之手停在半空,丹凤眼略显呆滞,红脸满是疑惑。
“若要暗掘地道藏兵,兵少则无用,兵多则须挖掘藏兵之洞。。。。那土散于何处?
城中无有新土,城外也不曾见得异常,总不能是吃了罢。。。。”
关羽忍痛扬手,将方才拽下的两根细长胡须甩掉,装作无事生,继续静听。
“投毒?。。。嘶。。。难道狗日的贾诩又来了?”
关羽闻言,轻咳两声。
赵林茫然抬头,轻声道:“难道老奸巨猾,心狠手辣,阴险狡诈,伤天和不伤文和的贾诩老贼又来了?”
言罢,见关羽默不作声,遂又默默低头,继续嘀咕道:
“投毒。。。蒙汗药?砒霜?鹤顶红?
不不不,鹤顶红那么贵,指定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