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铁掌离他的脸只有一寸,短棍离他的腰只有一寸,短刀离他的手腕只有一寸。
他才动了。
右脚微微向后一撤,身体如柔风抚柳,轻轻巧巧地飘了出去。
所有的掌风、棍影、刀光,瞬间都落了空。
山西雁一愣。
就在他这一愣的功夫,方言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身上。
这一拳轻飘飘的,连山西雁的衣衫都没有吹动。
可是山西雁的后背却突然砰的一声,炸开了一个大洞!
血肉,骨渣,内脏碎片,瞬间天女散花一般爆射而出,将紧跟在后面的掌柜,打成了筛子!
山西雁的身体,刚要软倒在地。
却被方言一把扼住的喉咙,用力往旁边一甩!
“啊——!!!!”游方郎中出一声凄厉的嘶吼,手中的毒砂已是来不及收回,尽数打在了山西雁的身上!
随后,山西雁又像攻城锤一般,重重的撞在了郎中身上,郎中登时被撞的胸膛塌陷。
他们两人一起砸在地上,眼睛还睁着,却已没了神采。
这时候,樊鹗的烟杆刚刚递到方言面前却已经没有了再进一步的勇气!
他的手,开始抖。
方言没有看他。
他的目光,像鹰隼一样,扫过剩下的四个人。
然后,他动了。
像一头猛虎,闯进了羊群。
卖包子的小贩,短刀还没举起,头颅已经被拍进胸腔。
乞丐刚想呼喝出声,身体就已经咔嚓一声,反向对折。
卖花粉的货郎,被方言一脚踹在胸口,整个人撞在身后的树上。
磨盘粗的大树,沙沙的晃了晃,他也没了声息。
穷书生打扮的简二先生,拼死打出一记弹指神通,却被方言轻描淡写的躲过,一掌印在胸口!
人还没来的及向后飞出去,就被方言抓住了脚踝,将他当作是一柄重锤,狠狠砸向最后一个卖包子的小贩!
砰!
两颗大好头颅,瞬间像西瓜一样炸开!!!
抽旱烟的樊鹗,烟杆掉在了地上,他想跑,脚底下却像是灌了铅,丝毫动弹不得!
五月的和风吹来,樊鹗却觉得自己冷的像在冰窖里!
方言缓缓走来,樊鹗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饶……饶命……”樊鹗的声音颤抖,恐惧的语无伦次,“别……别杀我……
我不报仇了……不报仇了……
你杀了我,商山二老是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他头花白,背也驼了,此刻却像个做错事的下人,拼命往地上磕头。
方言冷笑一声,求饶就好好求饶,为什么还要加一句威胁的话呢?
难道以为这样我就不杀你了吗?
方言没有回答,走上前去,伸手按住了樊鹗的头顶,就像是大人按住的小孩子的头顶一样。
然后,樊鹗就扑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白痴,放过了你,好让你回去报信吗?”
直到这时,方言才嗤笑出声。
只不过没有人能回答他了!
方言甩了甩手上沾染到的鲜血,微微皱起了眉头,骑马转身朝着大同城内走去。
身上沾了一点血,需要找个客栈好好的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