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内静悄悄的,案上摊着几卷书。
自翠翘离开后,苏怀谨便独自埋头研读。
可苦于无人指点,他只得凭原身的记忆揣摩,再用最笨的办法,一字一句将书中内容记下来。
不知不觉,日头渐高,透过窗棂的阳光洒在案上,书页被照得微微发亮。
“咕噜!”腹中突然响起一声,苏怀谨这才回神,放下笔,揉了揉眉心,轻声叹道:
“得快些寻个夫子才是,再拖下去,只怕明年的童试都要误了。”
说罢,他起身推门而出,午后日头正盛,院中静悄悄的,只有蝉鸣声远远传来。
后院灶房里热气氤氲,饭香四溢,长桌旁坐满了荣园的下人,正一边分饭一边低声说笑,见他走近,众人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起身拱手:“姑爷。”
苏怀谨微微颔首,径直拿起放在一旁的粗瓷碗,熟练地盛了一大碗白米饭,又夹了两样小菜,正要找个空位坐下。
忽然,灶房外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还伴着下人们齐声行礼的声音:“夫人!”
苏怀谨下意识转过头,只见晴蔻身着一袭粉纱质襦裙款款而入,薄纱贴身,纤腰款摆,胸前那对饱满丰挺的雪乳把抹胸撑得鼓鼓囊囊,仿佛随时要跃出衣襟,那对浑圆高翘的美臀在纱裙下左右摇曳,勾人万分。
见此情景,苏怀谨连忙收回目光,唇角缓缓垂下,神色迅速收敛成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低着头,用筷子慢吞吞扒拉着碗里的饭,吃得心不在焉,仿佛一点胃口也没有。
瞧见苏怀谨,晴蔻眯了眯杏眸,唇角缓缓勾起,扭着纤腰缓步走到他面前,媚声道:“姑爷怎么还跟下人们挤在一处吃饭呢?我屋里早备了一桌好菜,若姑爷不嫌弃,便随我去房里用膳吧。”
苏怀谨面色不动,仿佛没听见晴蔻的话,低着头慢吞吞扒拉着碗里的饭,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副心灰意冷,不愿理人样儿。
晴蔻眯起眼,唇角勾得更高,缓缓俯下身来,香气扑面而来,拉长着嗓音说道:“姑爷……可还在生本夫人的气?"
嗅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幽香,苏怀谨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眼角余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她领口,随着她俯身那两团颤颤巍巍的白嫩雪乳好似要裂衣而出,冲击力极强,令他心头一颤,可他面上却露出哀色,长叹一口气道:
“夫人何苦如此,小可……不过是个赘婿罢了,哪里当得起夫人亲自相邀。”
晴蔻看见苏怀谨脸上那抹压抑不住的哀色,心头微微一动。
她自然明白,他为何露出这般表情,无非是被自己前些日子的算计伤了心,心底不由升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触。
他也不过是个赘婿罢了,和自己一样,被困在这荣园里,没有半分未来。
蔻心里忽地涌上一丝说不清的酸意,甚至隐隐生出悔意,这赘婿才情如此出众,还对自己这般的痴情,自己先前那些手段,是否太过分了些?
抿了抿红唇,晴蔻目光柔和了几分,声音娇媚却带着几分安抚,用近乎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姑爷……是奴家的不是,奴家哪舍得真要姑爷送命,那日之言,不过是奴家弟弟哄骗的话,实非奴家本意,还望姑爷莫要记恨……”
这话落入耳中,苏怀谨心头暗暗冷笑:这话怕是三岁小儿才信!
可面上却装作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几分喜色,眼底仿佛闪过一丝希望,转瞬又被哀色覆盖,低下头:
“夫人莫再说了……小可如今心如死灰,只愿各自安好,往后……莫要再来扰我。”
话音落下,他收回目光,重新低头扒起饭来,动作缓慢,仿佛真被伤到骨子里。
见此情景,晴蔻心头更是一阵酸意。
想她当初也是为了日子过得好些,才甘心嫁入魏家做个小妾,本指望生下儿女,好在府中立足,日后也有依靠,谁知魏鸿章虽贵为一府之主,却早已无能为力,虽对她极尽宠爱,却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为了不给自己留退路,她不得不生出心思,为自己谋一条后路,可没想到,竟伤了这样一个痴情男子的心。
此刻看着苏怀谨垂着眼,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她心里忽然涌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懊悔,似乎是她亲手毁掉了唯一可能真心待她的男人。
心念一转,她直接在苏怀谨身旁落座,抬手拨开鬓角,语气淡淡道:
“翠翘,打些饭来,我就在这里用膳。”
翠翘明显一愣,下意识看了眼长桌,迟疑道:“夫人,这些……都是下人们吃的。”
晴蔻眸光一斜,唇角一勾,语气陡然冷了几分:“下人们吃的又如何?他们吃的,姑爷吃的,我就吃不得么?少废话,快去给我打来!”
“是!”
翠翘忙应声退下去打饭菜。
苏怀谨抬眼看了看身旁的晴蔻,轻叹一声,无奈道:
“夫人,这里的饭菜粗淡,哪里比得上小厨房里精致,你还是回去吧!”
晴蔻看着他,抿了抿红唇道:“既然姑爷吃得惯,想必也不嫌我陪着你一起吃了。”
说话间,她挪了挪身子,和他坐得更近,纤细的腰肢几乎贴上他的手肘,淡淡的香气钻进鼻尖,让苏怀谨心头荡漾。
不多时,翠翘端着饭菜回来,将两碗白米饭、几碟热气腾腾的菜摆到桌上。
晴蔻看也不看,纤手自顾自拿起筷子,刚要动手夹菜。
忽听灶房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怎么这般热闹?”
众人连忙起身行礼:“大夫人!”
苏怀谨手里筷子一顿,连忙起身,拱手行礼:“夫人。”
抬眼望去,只见李韵娘缓缓步入灶房,一身深紫宫装,腰身收束得恰到好处,将那丰腴婀娜的身段衬得玲珑有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