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岭南柔声问:“生气了?”
鹿汀朝:“……真没有。”
说完这句,鹿汀朝猛然想起了什么,对莫岭南道:“对了,王嫂说你妈妈要在这住一段时间。”
“嗯。”
莫岭南沉默了几秒钟,还是点了点头。
他拥住鹿汀朝,又碰了碰鹿汀朝的耳尖,才开口道:“她刚出院,我本来给她找了护工在西城那边,每天过去看看她。”
莫岭南道:“但她最近状态不太好,想过来住一阵,可以吗?”
“当然可以呀!”
鹿汀朝明亮又夺目的眼睛似乎像是在黑夜里闪光,干脆利落的点了点头,“这是你家,她是你妈,很正常啊。”
莫岭南似乎松了一口气:“我担心你和她处不来。”
莫岭南将鹿汀朝抱进怀里:“她性格比较古板,我爸走以后她一直很辛苦,有时候可能让你不舒服,我替她跟你道歉,朝朝,不要生气,好不好?”
鹿汀朝十分配合:“没问题。莫岭南,放心吧!”
这套平层大公寓客厅的落地窗正对着月亮。
月光洒进来,笼罩在餐厅里相拥的两个人身上,也照亮了鹿汀朝漂亮的近乎妖冶的脸。
而现在,这个人就在自己的怀里。
莫岭南的呼吸又沉又重,他像抱小孩似的从腋下整个抱起鹿汀朝,将人压在了落地窗前。
月亮更皎洁了。
鹿汀朝从港城回来就没再涨过几两肉,单薄又纤细的身板被困在男人和钢化玻璃之间几乎动弹不得。
徒劳的挣扎了几次后,鹿汀朝终于恼了:“莫岭南,我要睡觉,你有病!”
“我有病。”
莫岭南一把抓住了鹿汀朝四处乱伸的两只手,向后按在了玻璃窗上,“只有朝朝能治。”
莫岭南的另一只手扶住鹿汀朝的侧脸,强迫着他半开了唇:“朝宝会救我吗?”
鹿汀朝:“……”
细弱而纤长的手指在落地窗上留下几道下滑的痕迹。
鹿汀朝被困在崩溃之间,连着哭腔的声音在幽幽的月光中被刻意压得很低:“不行,莫岭南,不行,你妈妈还……”
莫岭南用唇齿堵住鹿汀朝的呼吸:“那朝宝叫小声一点。”
鹿汀朝猛烈的摇着头:“不……”
夜色里。
一道脚步声猝不及防的传至耳边,像是那脚步声的主人极不凑巧,又像是等了许久。
“你们——”
伴随着有些沧桑的声音,客厅的灯光“啪”的一下被打亮。
于是在这一秒,月光倏然如影子般蜷缩撤退。
只剩如炽的室内灯光烘烤在两个人的身上。
鹿汀朝还被莫岭南整个抱在怀里,衣服褪了一半,模样十足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