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生意越来越好了,给他介绍女朋友的人越来越多。”
舒姨看着鹿汀朝,“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开这个公司,就是为了能有钱养你。”
鹿汀朝:“……”
这。
那。
还挺不好意思的哈。
鹿汀朝挠了挠头。
舒姨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鹿汀朝:“没多久?”
舒姨:“那你是什么打算呢?要和他一直在一起吗?”
鹿汀朝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
她已经有些苍老了。
大概因为并不是像庄稷妈妈那样频繁保养或者经常医美的原因,她面上的皱纹早已经浮现在皮肤的线条上,两鬓染了些白,眼睛里是带着审视和失望的混沌。
原来这就是母亲。
鹿汀朝手被水杯里的热水烫得有些疼痛,他下意识松开手,问:“听说您是前阵子刚住院出来吗?”
舒姨低头看着鹿汀朝,点了点头:“是乳腺癌复,化疗了一阵。”
鹿汀朝小小的“哦”了一声:“那祝您健康。”
“你母亲呢?”
舒姨问,“你看着年龄也很小,母亲岁数应该很年轻才对。”
舒姨道:“长期住在其他人家,你母亲也会担心你的。”
鹿汀朝没说话。
他捧着自己米老鼠的水杯喝了一口滚滚烫的白水,灼烧的温度从喉结一路淌进五脏六腑里,返出一种血腥的味道。
鹿汀朝道:“嗯。”
舒姨:“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要赶你走的意思。”
舒姨又给鹿汀朝续了半杯水,白生生的烟雾袅袅升腾而起:“你是小南亲自挑的人,我没有要阻拦你们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心。”
鹿汀朝终于弯唇笑了一下:“我知道,舒姨。”
舒姨:“你……”
平层公寓的门从外被打了开来。
莫岭南一身银灰色高定套装,手上提了个巧克力草莓蛋糕,装在精致的盒子里。
他领带上的钻石扣还是鹿汀朝今天早上亲手挑的,在玄关流转的灯光下显得熠熠生辉。
莫岭南第一眼并没有看向屋里,而是随手下意识将外套递给了迎上去的佣人,声音格外温柔低沉:“朝宝,过来拿吃的。”
鹿汀朝应了一声,没起身。
莫岭南这才看到坐在沙上的人:“妈?怎么今天过来了。”
“这两天在屋里闲不住,过来看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