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肉相贴的距离,他听到了费修齐震颤的心跳声。
一下,一下。
又一下。
那还是很年轻的心跳声。
就像他曾经还和庄稷在一起时一样年轻。
于是,鹿汀朝觉得实在有点难以回答这个问题。
可费修齐像是决了堤的泪水不要钱似的顺着他那张最近经常被挂在娱乐新闻页的脸上落下来,顺着鹿汀朝的脖子,一直氤氲进鹿汀朝的每一寸肌肤里。
雨水是凉的。
可费修齐的泪却是烫的。
烫得鹿汀朝整个身子都微微颤了一下,嗫嚅着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说出来。
莫岭南修长笔直的长腿迈开脚步,踩着湿润的石子路一步步逼近,直至站在鹿汀朝身边。
莫岭南的声音和费修齐是截然不同的。
除了相当大的年龄差距,岁月在两个人身上着实分开了太久的鸿沟。
男人黑色长风衣的衣角被雨水打湿,但每一个字依旧平和,稳定,有种从容不迫的味道。
莫岭南再次说:“朝朝,跟我回北城。”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已经很贴靠了。
鹿汀朝一边被费修齐圈在怀里,另一边则是莫岭南骨节分明的手掌。
“啊……”
鹿汀朝有些艰难地自费修齐肩膀上偏过身子,短暂的决策后,点了点头,“好,那我们……唔……!唔唔!”
费修齐的怀抱没有任何松动,一只甚至带了恨意和决绝的手猛地由下抬起鹿汀朝单薄的下颌。
下一秒。
费修齐狠狠吻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雨中站了太久的关系,亦或是来找鹿汀朝之前费修齐又去做了什么。
总之这个吻是泛着凉意的。
费修齐没有打伞,勾角的屋檐上滚落的雨珠一滴滴砸在他背上,砸得他连心都撕裂般的疼痛。
唇齿纠缠。
鹿汀朝本来就娇生惯养,他先是被费修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想起莫岭南此时此刻还站在旁边,顿时慌忙的挣扎起来。
可费修齐就是不松手。
鹿汀朝更怕了,他既担心费修齐怀里的鹿兜兜突然醒过来,也更怕旁边的莫岭南看到这一幕生气……万一生气后不带他回北城,他自己又回不去。
过度的焦虑和担心充斥了鹿汀朝那双漂亮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瞳仁里像是凝了一汪水,无助又可怜,越引起人施虐的暴躁。
交错的呼吸里越染上了几丝不堪言说的渴求。
在鹿汀朝又一次挣扎着伸出手时,另一只由身后而来的手掌全然掌控的攥住了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