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牌场,赛马地,只要devin喜欢的,自然都是他的。”
这里不是北城。
没有从小到大任由他嚣张的庄稷,也没有鹿汀朝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的无所顾忌——
而费允承,是不是并不会像庄稷那样——他想要什么,就能给他什么。
“你被惯坏了。”
费修齐牵起了鹿汀朝的手,然后微微低头,在鹿汀朝的顶上吻了一下。
随即,又轻声笑了起来。
“不过没关系。”
费修齐道,“朝朝,你总会坏掉的。”
鹿汀朝的指尖被晚风吹得冰凉。
他试着挣了挣,没能挣开费修齐的手指,反而被攥得更紧了几分。
费修齐带着鹿汀朝一步步向前走去,向着费允承走去:“在这个家,你总要习惯的,BB。”
——费修齐已经很久没再叫过他BB了。
鹿汀朝被费修齐带着硬生生的向前,他沿着摩天轮前的小路昏暗的光线向前看,整个人愈颤抖的厉害。
“不——!”
鹿汀朝终于崩溃的尖叫出声。
他甩不开费修齐握紧自己的手,只能狠狠蹲了下来,像个受了委屈只会大哭的孩子似的,原地将自己无所依靠的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尖锐的哭声因为鹿汀朝低下的头而显出几分沉闷。
“我不去!我不回去——”
鹿汀朝整个人团在一起,拽着费修齐也一步都无法往前,他一次次试着要甩脱费修齐的手,单薄的音色显得愈无助,“放开我!”
那声音里终于带了哭腔。
鹿汀朝的泪水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也湿透了他的衣襟。
他哭嚎的像是个从来没能单独面对生活的幼童,充满了心不甘情不愿和不成熟的脆弱:“我错了,我不要在港城了,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费修齐仍旧没有松开鹿汀朝的手。
但同样的,也没有催促。
无声无息的时间在短促的寂静中悄然流淌。
不知过了多久。
意大利软皮鞋的鞋底留下的些微噪音传入鹿汀朝已经格外敏锐的耳膜。
紧接着。
费允承蹲了下来,轻轻的,真像是一位慈祥的父亲般的伸手,摸了摸鹿汀朝哭得抖的肩膀。
费允承的声音也是温柔的,宛如夜风在床畔的低语:“可是宝贝,你已经没有家了。”
鹿汀朝哭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