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允承悠悠笑了一声,他从宽敞无比的沙上起了身,慢条斯理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赶在朝朝还没回来之前,我们去会会这位看上去很了不得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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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阿治安排好的演员,在不营业的这一天,第一道门显出种难得的清净。
覆盖和扫净了所有血迹的清净。
在看到费允承下楼的时候,庄稷回身和身后的几名警员说了些什么,那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司厅便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费允承后离开了这里。
庄稷自第一道门后的佛爷椅上起了身。
他穿一身很休闲的风衣,配卡其色的长裤,颇有种港风的味道,配合着他出挑的五官,在人群中永远引人注目。
“好久不见,费老板。”
庄稷眉梢微扬,声音倒也显得谦和。
费允承跨出第一道金门,遥遥看了眼几名警司厅离开的方向:“的确是有失远迎,让庄老板见面就给我这样一份大礼。”
穿着旗袍的靓女弯腰呈上两杯热茶,白瓷盅的,热气袅袅。
费允承坐下来,端起茶盏品了一口:“不知道庄老板何意啊?”
“我要带鹿汀朝回北城。”
庄稷眉目间的神情是冷的,“他不适合这里,想必devin先生也很清楚。”
费允承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拢,他向外指了指:“听其他人说,上次庄先生来港城还是十几年前,学生时代?”
庄稷皱眉:“那又怎样?”
“不怎样,只是想与后辈说说港城近些年来的变化。”
费允承笑了笑,“只不过庄先生看上去兴致缺缺。”
庄稷:“如果费老板诚心分享,以后自然另有机会。”
费允承道:“如果不诚心呢?”
庄稷神情一变:“费——”
“别这么着急,年轻人。”
费允承放下茶盏,叹了口气,“我是想与你说,你十几年不曾来过这里,看不到这里的万千变化。自然也看不到朝朝来时走过的路。”
在庄稷陡然难看的脸色里。
费允承悠悠道:“你看不到朝朝在这里独自生子时的茫然无助,看不到我给予他的帮助,又怎么能笃定,他会愿意给你离开呢?”
“费允承!你怎么说得出口这些话?!”
庄稷勃然震怒。
他脸色惨白,目眦欲裂,“你带他来这种会上隐的地方,你明明知道他——”
费允承轻轻一笑:“他怎样?”
庄稷高挑的身形像是被刺穿一样痛极了的晃了晃,咬着牙一时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我知道啊。”
费允承和缓道,“庄稷,我知道朝朝经不起诱惑,他脆弱,稚嫩,喜好刺激,贪婪,又受不住蛊惑。”
费允承:“他就是这样被你养坏了的一棵……在蜜里长大的毒花啊。”
“费允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