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太在意这些。”
费允承道。
他伸手替鹿汀朝重新拉了拉衣服,男人宽大的睡衣彻底遮住了鹿汀朝。
费允承:“叔叔,哥哥,先生……”
费允承眉眼温和,像是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想和波丽娜或者阿齐一样,不如叫我爸爸?”
第4o章
鹿汀朝:“……”
其实自从鹿老爷子去世以后,已经很少会有人再跟鹿汀朝提起这些有关于家庭,家人相关的身份了。
久而久之,鹿汀朝甚至已经忘记了究竟一个合理的家庭里到底应该是怎样生活的。
他曾经和庄稷有一个家。
但那似乎又很不像是他的家。
后来莫岭南说可以给他一个家。
鹿汀朝叹了口气。
他穿着一件纯白的睡衣,棉质的,和他在北城穿的那些款式都不特别相同。
宽大的袖笼遮住了他白皙的皮肤,愈显得手腕纤细,是那种娇生惯养的味道。
偏偏正中的扣子是松松垮垮的,露出一大片遮盖不住的位置来。
半开着的窗户风凉。
一阵风卷进玻璃,带着薄薄的寒意。
鹿汀朝打了个喷嚏。
哦……像是要感冒的前奏。
鹿汀朝吸了吸红红的鼻尖,面无表情的转过去看了费允承一眼。
费允承被他看得心间一动,连声音都带上几分难以言说的缱绻:“怎么了?”
“阿秋——!”
鹿汀朝毫不客气的对着费允承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他打得毫无形象,毫无素质,毫无教养,唾沫飞溅——活像一个街上的小二混子。
费允承:“……”
鹿汀朝终于满意的一弯唇,露出个显得有些狡黠又纯良的笑。
他白生生的指尖从略长的纯白棉质睡衣艰难的探出来,伸手,慢慢摸上了站在他面前的,费允承的脸。
这着实是一个很无端的动作。
何况对面是整个港城最头号的权利掌控者,是无数媒体中可望不可即的金龟,是被写进了金融企业史的某种传说。
——是外界口中最远离风情,清心寡欲的存在。
鹿汀朝的手指在费允承的脸上轻轻点了点,然后顺着他脸颊英朗的线条一点一点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