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开的时候他都已经分走了庄稷那么多钱,其实没必要再要庄稷送的那栋楼。
而且鹿汀朝也不会经商,他不懂这些。
当年鹿家那么辉煌的时候都能败落,现在让他重新再鹿家的那栋楼白手起家,鹿汀朝对自己没有丝毫的自信。
他该跟庄稷说再见了。
或许很久之前,他们就应该不要见面,不要开始。
卷在被窝里的鹿兜兜很快就睡熟了。
鹿汀朝从卧室回到客厅,看到了茶吧台上摆着的那一对派大星和海绵宝宝马克杯。
他沉默的盯着杯子看了一会儿,摸过手机,给莫岭南打电话。
打了一通。
两通。
第三通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把电话接了起来。
“鹿先生你好,老板母亲刚刚自杀正在抢救,现在他可能暂时没办法接你的电话。等这边忙完后他立刻给您回电可以吗?”
鹿汀朝慢慢在绵软厚重的羊绒地毯上坐下来,他仰头望了一眼窗外的月光,慢慢的道:“怎么就突然自杀了呢?”
那边似乎震惊了下,大概没想到鹿汀朝会问得这么平淡,良久才道:“鹿先生,可能我不该这样说,但老板母亲其实是因为有人专程打电话,说他当年离职就是为了等你,现在又和你缠在一起……”
随着说的话多了,鹿汀朝慢慢听出来了这是莫岭南那个助理的声音。
刚开始的时候,也是这个助理把莫岭南从家里叫走的。
这个助理知道莫岭南母亲的情况,或许也知道许多鹿汀朝都不知道的事。
电话那边还在继续:“鹿先生,相对来讲,至少在那通电话来之前,老板的母亲虽然在病中,但情况很稳定,是那通电话让她接受不了……”
鹿汀朝:“你在指责我吗?”
鹿汀朝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愧疚,也没有多余的情绪,显出一种和他平时截然不同的平淡。
像是在这样的夜深人静里去除了所有的伪装,露出了他骨子里情感匮乏而冰冷的那一面。
“那真不好意思,我没爸也没妈,体验不了这种感觉。”
鹿汀朝盘着腿,懒散的收回视线,然后慢悠悠的起身,在茶吧台前伸手把那俩马克杯往前一推。
“砰——”的一声。
是骨刺碎裂的铿锵。
电话那边的助理大概是被这声音震得耳膜生疼,隔了几秒没说话。
鹿汀朝道:“那你多帮我安慰安慰莫岭南吧,你这么爱他,一定懂他的脆弱。”
助理一怔:“鹿先生,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这都不懂吗?难怪这么多年你都上不了位。”
鹿汀朝,“那我直接一点,我腻了,不准备要他了,你接盘吧。这下说明白了吗?”
电话那边大概就在抢救室外,来来回回的声音显得分外嘈杂。
鹿汀朝没再等助理说话,提前一步挂断了电话。
他想了想,又拨了一通给二十四小时服务的家政公司:“歪,你好。我需要一个上门清洁。对对,现在就能来的,我可以报销车费。”
“不用打扫的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