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长我这样!她很好……”
“娘!对不起……娘……你知道我娘去哪了吗?”
他满身狼狈,漂亮的脸也黑一块白一块。
看见熟悉的影子,跑过去,只见陌生的脸。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似乎还是幼时,母亲带自己出来换粮的日子。
他拉着母亲的衣角,跟不上,快跑两步,母亲笑着停下来,继续让他抓。
他像个小狗。
现在,是被抛弃的狗。
他累了。
天也黑了。
梦里,是说不出什么人的狞笑,憎恨,愤恨的该死的面容,是那些日日夜夜的辛劳。
他睁开眼,和偷剑贼打了个照面,怒从心起。
那把剑,是难得的暖意。
他第一次要杀人,但那人是个外强中干的,干偷鸡摸狗,却没什么本事。
“少侠,你饶了我,我,我把我的马赔给你!我那马是战马后代!十两银子我也不卖的!”
那匹马,毛色火红,无一丝杂色,大眼睛看起来很是温和,对于他的靠近,竟然还上前来蹭了蹭。
好像。
和娘养的那匹简直一模一样。
“马,哪来的?”
“是,是五年前,山上跑下来的马,下的马驹……”
“鹿野岭吗?”
“是,是……”
他带着那匹马回了鹿野岭,一步一步走向那不知名的枯骨。
腿一弯,跪了下去。
原来娘早就收不到信了。
原来用来要挟他的早就不存在了。
仵作已经没有尸可验,可年龄推测很是温和。
他埋葬了母亲,跪在那里冥思苦想。
母亲。
没了。
而且是早就没了。
他厌恶母亲至此。
他不敢想母亲死前曾遭遇了什么,打?骂?酷刑?母亲有多痛苦?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
好苦啊。
好苦,怎么能这样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