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冒昧了,妹妹此去祖父家,可还顺利?”
她叹息一声:“老人家虽然难过,但没什么大碍,只是没想到,回来陛下竟然病了,我去见礼,竟然也不让面圣,姐姐在宫中诸事明白,不知陛下龙体如何?”
贤妃也配合着叹息一声:“妹妹一去月余,不知道宫中事……如今,皇后娘娘去了,后宫无主,我呢,俗人罢了,自认不能好生服侍皇上,便提议选秀,没想到,皇上劳累,竟然病倒了,这都是我的罪过啊。”
说着,她扬起帕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泪。
“姐姐贤德,更是为陛下考虑,想来圣上不会怪罪的。”
“是,皇子公主们都去侍疾了,想来陛下病中,见了儿女会舒心些。”
楚云笺微微睁大眼:“陛下竟病到了此等地步?那几位王爷怕是也该进宫了吧?想想今春……不知道要闹成什么样子。”
她说的是谁,贤妃一下子就明白了,摇了摇头:“睿王没来,那人一向不羁,不想的事就是皇上下旨都没有用。”
“简直是……罢了,我们也不该涉及前朝之事。”
楚云笺义愤填膺,又赶紧止住话头,笑了笑。
贤妃不以为意:“不妨事,说来,你可知道皇后娘娘的事?”
“妹妹不知,还请姐姐相告。”
“皇后娘娘……之前做错了事,要是出来,安安分分的,也就罢了……谁知,为了二殿下,竟然刺探前朝之事,这才‘暴病而亡’。”
“竟是如此……”她拿帕子掩住小半张脸,满是惊讶。
看来是皇后追查成王夫妇的死因所致,倒是和预料中一样,不过,贤妃居然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可是,妹妹听说,让皇后复位是那个老道的主意,陛下最在意这些,难道也不顾了吗?”
贤妃摇摇头,压低声音:“顾,也不顾,问题是,那老道人说的未必准,陛下将信将疑,加上前朝政务繁忙,一时就病了。”
“陛下一倒,这天下人没了主心骨,可如何是好啊。”
楚云笺感叹一般摇摇头,端起茶来喝了一口。
贤妃点点头:“是啊……如今,朝堂上吵的不可开交,折子都堆得老高。”
顿了顿,叹一声,满脸惆怅:“我不想着其他,只愿两个孩子平安顺遂,富贵荣华都不要紧,有个一亩三分地,女儿嫁个好夫婿也就是了。”
楚云笺看她一眼,来都来了,话到这个份上,竟然还是没有抛出真实目的。
“贤妃姐姐还有的操心,不像我……连个依靠也没有。”
“说到底,入了宫,咱们这辈子也不过就是挨日子罢了,万事不就求个平安吗?”
“姐姐说的是。”
贤妃见她明白,点点头,不再继续,朝身边贴身宫女看一眼,换了个话题:“前几日,皇儿寻了个方子,滋阴补气,将养身子是最好的,你那年小产伤了身子,好生调养,也是平安康泰不是?”
她点点头,新芽立刻过去接了下来:“那妹妹多谢姐姐好意,有姐姐的方子,妹妹一定一世平安。”
“那就好,时候不在,我便告辞了,改日再来看妹妹。”
“新芽,送送贤妃姐姐。”
新芽答应一声,将她们送了出去。
方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为了彰显古方贵重,特意没有重新誊抄。
不过,她不懂药理,自然看不出这方子的好处来。
“新芽,拿去送给胡太医吧,顺便出去转转……带上绿萝。”
“嗯!”
楚云笺把盒子重新盖上,交给新芽。
新芽刚接过来,还没等出去,外头小宫女来报,说六皇子求见。
新芽眉头一皱:“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