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看看。”
太学,春日,另一个楚连城。
不知吾是否正确,但人生在世,无非为情为义,他既已辞世,吾几封信罢了。
隔了几日,楚连盛很是疑惑,记下了自己的心情。
女子骂我,我自认有礼,不解。
谩骂依旧。
今日她换了个抄书先生,先生不忍将谩骂落笔,嘻。
怪哉怪哉,缘何骂我?莫非我模仿不像?问兄长一问。
兄长言道:好。
怪哉怪哉。
今日谩骂少三句,可喜可贺。
病矣……心有意,然吾躯易折,枝头花也。
两月无有信,不知道情形,银子可收到。
兄长离家出逃矣,勇也,吾当习之!
兄长不在,少知音,寂寥,作悲秋六,待兄长品鉴。
姑娘信至矣,骂我依旧,喜之。
兄长有信,婚姻也,笑之。
议亲之年,风中之烛,何必拖累他人?拒之,不允。兄长有言,欲成大事,必有曲折。故放谣言。
嫂来家,良配也。
好女娃可怜(可爱),吾爱其如子。
兄长怪矣。
再往后翻,一张纸被撕了下去。
这像是他的心迹,碎碎念一般的话,诗词典故不多,闲话家常,所以错字涂改也没有抹去,但这一页撕去,只怕是他现了刘生不是爹,但又为谨慎起见,毁去了那只语片言,可惜这一份谨慎还是没能保住他的性命。
不过,那个姑娘是……
那个时间,科举名单也确实有一个楚连城……不会是舞红绫吧?
……天底下当真有这样巧的事?
若真是,舞红绫应当是不识字的,否则不必用教书先生。
既然不识字,那么信的内容就可能被歪曲,她一直骂他也是正常的。
二叔是个贵公子,银子随信送出去,难免有人会为了银子故意吊着他,又蒙骗舞红绫让她死心。
通平那边,没了秦慕宵的阻拦,岑正疴应该也找到岑兰湘的下落了,这些事,也该好好做个了断了。
既然如此,不如一试!
“三叔,这册子给我可好?”
“随你,略微留两件给我做个念想就是了。”
正说着,不远处喧闹的吵嚷越来越近。
没多少时候,新芽就进来:“三老爷,姑娘,外头姑奶奶回来了,闹着非要见老太太和老爷子,像是听说了什么,还硬是要见……”
她点点头,意思是明白了。
楚连盛抢先一步开口:“云笺,她什么都不知道,是个被惯坏了的,一把年纪了还是单纯得很,能否……”
他的求情还没说完,喧闹声便到了近处。
“小贱人,晦气的东西,来就来了,竟弄得家破人亡!大哥在天有灵,断断容不下你这不孝的东西!”
“你敢杀人,来啊!有种你把我们都杀了!三哥!你个孬种!爹娘被害了都不敢说话!你也是个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