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三月,万物苏生,连山寨遍地花草,山脚下,一棵百年老树,枝干粗壮,可容人安睡。
齐殷走到树下,擦擦头上的汗,坐下来歇息。
还没等闭眼,便听头上传来一个女声。
“小郎君,我问你话呢。”
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刚才注意到树上开着一朵绿色的花。
她一身绿衣,坐在树上,眉眼英气逼人,但唇边笑意又让觉得可亲可爱,正是仙女一样。
“我,我是路过,想歇息一番,抱歉惊扰了姑娘。”
他倏然红了脸,赶紧低下头去,抱拳拱手,朝她行礼。
“路过?”
绿衣落下,甘棠站在他面前,弯下身子打量着他:“你不是路过的吧……”
齐殷心中一紧,头更低:“我……”
“你是烧了,耳朵都快熟了!本姑娘心肠好,给你搞点药,走!”
“啊?”
“走喽!”
甘棠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就走,走几步就打量一下,然后点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
“家住哪里?今年多大?可有婚配?”
齐殷张口好几次,奈何跟不上她的语,脸上的红晕刚刚消退又慢慢升腾,一直听到最后一个问题,脸彻底红透!
“姑娘,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甘棠满脸的“你傻呀”:“当然是看上你了!怎么样!答不答应?”
“啊?”齐殷吓得站住,摸摸脸,试图降温,定定神才继续道,“这怎么行,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私下结亲……”
甘棠停了下来:“你是京城人?”
“是。”
“我就知道,京城的来了一大堆规矩,就是一堆大道理。”
说着,她捏着嗓子,不知道是在学谁:“山上的土匪听着,你们欺男霸女,欺世盗名,识相的开门投降,本官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然后就被打跑了,哼哼,有那个时间啊,不如把那什么朱老官的十七房小妾救出来,不如少征两成征税,比找我们更实在。”
“猪老官?是什么?”
“那个府尹啊,叫什么朱贯的,那老头子可是个重口味的,上次见了我大哥,还想抢回去呢,这事把他怄的不轻,说了就恼人。”
齐殷眉头一皱,满是不赞同:“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竟也配做官吗!”
“就是嘛!男女通吃的!你也得小心些,长得白白嫩嫩又俊俏的,他就好这一口!”
齐殷的脸又红了:“咳,我……我会注意的。”
“注意有啥子用哦,你都不认得那朱老官,我有好法子,你可听不?”
“嗯!”
“你嫁给我就成了!”
“噗……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