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城太守府内,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邵明珠端坐主位,眉头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出沉闷的声响。他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如同毒蛇般缠绕着他的心脏。
几天了!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自从他率领四千玄甲卫、期门破阵军进入合肥城,这座淮南重镇便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欢迎”了他。城门洞开,不见守军,只有一些惶恐不安的百姓和几个自称是“留守官员”的低阶小吏。他们毕恭毕敬地将邵明珠迎入太守府,好酒好菜伺候着,言语间极尽谄媚。
当邵明珠问及司马睿、王敦、王导何时过江来降时,为的官员一脸愁苦,搓着手道:“太傅息怒!非是王爷和丞相、大将军怠慢!实在是……实在是天公不作美啊!这几日长江风浪甚大!波涛汹涌!渡船难行!王爷他们……实在过不了江啊!还请太傅宽限几日!待风浪稍息!王爷他们定当第一时间过江!前来拜见太傅!聆听太傅教诲!”
邵明珠是北方人,对长江水文并不熟悉。他虽心中疑虑,但看着对方那副诚惶诚恐、言之凿凿的模样,再想到自己大军压境,对方似乎也没理由拖延,便暂时按捺下性子,在合肥城住了下来。
第一天,风平浪静。
第二天,依旧风平浪静。
第三天,还是风平浪静!
邵明珠站在太守府的高楼上,眺望南方。长江方向,天空湛蓝,江面平静如镜!哪里有什么“波涛汹涌”?哪里有什么“渡船难行”?!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遍全身!邵明珠猛地攥紧了拳头!眼中爆射出骇人的精光!
“风浪大?过不了江?”邵明珠咬牙切齿,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放他娘的屁!”
他猛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冲下楼梯!心中警铃大作!谢守拙的话如同惊雷般在他脑海中炸响!“诈降之计!万万不可轻信!”
“合肥乃淮南重镇!地势险要!若他们早有埋伏!四千铁骑在城内施展不开!恐有闪失啊!”
“该死!该死!该死!”邵明珠心中怒骂!自己竟然真的中了这如此拙劣的缓兵之计!被几个小吏用“风浪大”这种狗屁不通的理由生生拖了三天!
这三天!足够王敦那厮调集大军!完成合围了!
就在这时!太守府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碰撞的铿锵声!段文鸳!这位银甲小将!一脸惊怒!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凝重!
“太傅!太傅!大事不好!”
邵明珠心中一沉!猛地转身:“说!”
段文鸳单膝跪地,声音嘶哑:“禀太傅!城外……城外现大批敌军!旌旗蔽日!刀枪如林!看旗号……是……是王敦!他亲率大军!已将合肥城团团围困!水泄不通!”
“什么?!”辛老七、冉闵、慕容恪、慕容垂等人闻讯赶来,正好听到段文鸳的禀报,顿时脸色大变!
邵明珠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巨响!案几上的茶杯被震得跳了起来!
“卧槽!”邵明珠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眼中怒火熊熊!如同即将喷的火山!
“他娘的!王敦!司马睿!王导!你们……好!好得很!竟敢……竟敢耍老子!”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他知道,此刻愤怒无济于事!必须冷静!
“辛老七!”邵明珠声音如同寒冰,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末将在!”辛老七踏前一步,声音沉稳如山!这位玄甲卫统领,是邵明珠最信任的老将,此刻如同定海神针!
“立刻传令!关闭所有城门!死守!没有本公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违令者斩!”
“末将领命!”辛老七抱拳应道,转身大步离去,脚步沉稳有力!
“冉闵!段文鸳!”邵明珠目光如电!
“末将在!”冉闵和段文鸳齐声应道!两人眼中都燃烧着熊熊战火!没有丝毫畏惧!
“你二人!立刻率玄甲卫、期门破阵军!上城布防!严防死守!绝不能让王敦的狗崽子们踏进合肥城一步!”
“末将遵命!”冉闵和段文鸳抱拳领命,转身就要走!
“等等!”邵明珠叫住他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告诉兄弟们!王敦想困死我们!想活捉本公!想活捉陛下(王敦以为司马邺也来了)!做梦!让他们给本公狠狠地打!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本公倒要看看!王敦的江东兵有多少条命够填我玄甲卫的刀锋!”
“是!太傅!”冉闵眼中爆出嗜血的光芒!“末将定让王敦的狗崽子们有来无回!”
“末将定不负太傅所托!”段文鸳声音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