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武阳的徒弟,更是我靖乱军的将领,岂有弃之不顾的道理?好好休息,别多想。”
又安抚了苏落几句,叮嘱医官和亲卫务必精心照料,武阳这才起身离开。
在门外,他详细询问了医官苏落的情况。
医官面色凝重。
“回主公,苏将军能醒来,已是万幸,说明他求生意志极强,体内那些不利的气息似乎也被他自身气息化解了大半。但脏腑受损太重,经脉亦有郁结,失血过多,元气大伤。若要完全恢复,能够重新提枪上马……恐怕至少需要三个月静养,期间绝不能动武,更不能情绪激动。”
武阳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用最好的药,务必让他彻底康复。若有任何闪失,唯你是问!”
“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武阳深吸一口气,将对徒弟的担忧暂时压下,眼神重新变得坚毅冷峻,转身大步返回帅府。
乱世之中,温情短暂,他必须立刻回到统帅的位置,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
画面一转,陆安郡,魏阳军主力大营。
中军大帐气势恢宏,旌旗招展,甲士林立,肃杀之气直冲云霄。
帐内,魏阳军主帅,被誉为“帝国壁垒”的东方霸,正与麾下主要将领及谋士议事。
东方霸身形魁梧,面容粗犷,一双虎目不怒自威,周身散着久居上位的磅礴气势和浓烈的铁血气息。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浑身浴血,连滚爬爬地冲入大帐,扑倒在地,双手高高举起一封被血污浸染大半的告急文书,声音嘶哑凄厉。
“报——!大将军!池州郡八百里加急军情!靖乱军……靖乱军主力突袭池州郡,连克东至、石台、贵池三城!池州郡守冯昆大人泣血求援!请大将军兵回救!”
帐内原本还算轻松的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将领,包括丞相庞涓、方知远等人,皆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震惊之色!
“什么?靖乱军主力在池州?”
庞涓有些难以置信。
“这怎么可能?他们不是被我们困在庆州吗?”
“东至、石台、贵池……这才几天工夫?连丢三城?”
惊疑不定的议论声顿时响起。
庞涓快步上前,接过那封染血的文书,迅展开,朗声宣读起来。
文书详细描述了靖乱军如何神兵天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破三城,守将或死或俘,言辞恳切,甚至带着绝望的哭腔,请求东方霸立刻回师救援。
庞涓读完,帐内一片哗然。
“砰!”
一声巨响,东方霸猛地一拍身前案几,那厚重的木案竟被拍得裂开几道缝隙。
他豁然起身,脸上先是错愕,随即被浓烈的轻蔑和怒气取代。
“武阳小儿!安敢如此!”
东方霸声如洪钟,带着不屑一顾的嘲讽,
“不过是侥幸得了些地盘的泥腿子,也敢在我后方兴风作浪?疥癣之疾,也配称主力?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环视帐内众将,傲然道。
“诸位不必惊慌!本将军早就料到这武阳不会坐以待毙,果然如丧家之犬般流窜到了池州!正好!本将军亲自率领三万轻骑,星夜兼程,奔赴池州,倒要看看这武阳有何能耐!必亲手擒之,枭示众,以彰显我魏阳天威!”
他话语间充满自信,仿佛擒拿武阳如同探囊取物。
“大将军威武!”
一些激进的将领立刻出声附和,被东方霸的霸气所感染。
然而,一个冷静甚至有些淡漠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这股躁动:“大将军,且慢。”
众人望去,说话者是谋士方知远。
他面容清癯,眼神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在魏阳军中以谋略深远着称。
东方霸眉头一皱,对于方知远打断自己的兴致有些不满,但知其才智,耐着性子问道。
“方先生有何高见?”
方知远不急不缓地走到地图前,目光扫过池州郡的位置,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大将军,诸位同僚,切不可因对手出身而轻视之。想那武阳,起于微末,不过是刘蜀武安县一县令之子,然而短短数年,便能聚拢人马,连克城池,成为一方统帅,与楚烈联军,甚至……据可靠情报,此人已掌握‘真劲’之力。纵观其行事,绝非无谋莽夫,更非寻常流寇可比。此次他能悄无声息跳出庆州死地,奇袭池州,连下三城,足见其魄力与谋略。”
他顿了顿,看向东方霸,语气加重。
“池州郡虽非我魏阳核心腹地,但亦是重要粮仓与战略缓冲。若任其占据,与庆州残部形成呼应,则我在陆安郡之战局将陷入被动。武阳此人,必须重视,且必须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剿灭,绝不能给他任何喘息之机!”
东方霸冷哼一声。
“所以本将军才要亲自前往,战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