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荀仲业的绝杀之斧已然临头!
武阳福至心灵,不再硬挡,而是手腕一抖,银鳞枪划出一道玄妙的弧线,枪尖精准无比地点在了斧刃侧面力量最薄弱之处!
这一次,没有震耳欲聋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叮”声。
但荀仲业却感觉斧头上传来的力道诡异至极,仿佛泥牛入海,又仿佛被一股旋转的巧劲引偏,他那凝聚了毕生功力的一斧,竟然不由自主地滑向了一旁,劈在了地上!
“轰!”
地面被劈开一道深达数尺的裂痕!
荀仲业愕然收斧,难以置信地看着武阳。
他明明已经胜券在握,对方为何还能使出如此精妙而蕴含奇异劲道的一招?
武阳趁此机会,强提一口真气,那股新生的灼热气流在体内运转,暂时压下了伤势。
他深深看了一眼荀仲业和近在咫尺的庆城,知道今日已无法取胜,甚至再战下去,刚刚觉醒的这股力量恐怕也难以掌控。
“鸣金!收兵!”
武阳用尽力气,对着本阵高喊。
清脆的鸣金声响起。
靖乱军虽然不解,但军令如山,前排盾牌手迅上前,接应武阳回阵。
荀仲业看着武阳退走,并未追击。
他眉头紧锁,回味着刚才那诡异的一枪,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对方在生死关头,似乎突破了某种界限。
武阳回到大帐,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下最亲信的诸葛长明、赵甲等人。
“我要立刻闭关!任何人不得打扰!对外宣称我伤势沉重,需要静养!军务由你等暂代,严防敌军偷袭!”
武阳脸色苍白,但眼神却异常明亮,甚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
“主公,您的伤……”诸葛长明担忧道。
“无妨!快去准备一间静帐!”武阳语气急促。
很快,一座特设的“悟道帐”在大营核心区域立起,周围由最精锐的亲兵层层守卫,隔绝一切声响。
帐内,武阳盘膝而坐,顾不上处理外伤,全部心神都沉浸在对体内那股新生力量的探索中。
酉时,他仔细回味着生死关头那股气血觉醒的感觉,尝试引导那灼热的气流在经脉中运行。
起初十分艰难,这股力量桀骜不驯,横冲直撞,让他经脉阵阵刺痛。
但他心志坚毅,强行稳住心神,以自身原有的内力为引,慢慢安抚、疏导。
戌时,经过数个时辰的摸索,他终于初步掌握了这股力量的基本运行法门。
它更像是一种源于生命本源的气血之力,比内力更加精纯和强大。
而这股力量就被称之为“真劲”。
他开始尝试将微弱的真劲灌注到银鳞枪中。
枪身再次出微鸣,虽然不明显,但他能感觉到枪的重量似乎变轻了,与自己更加心意相通。
亥时,武阳站起身,在帐内狭小的空间里,开始演练降龙枪法。
一开始,真劲的加入使得枪法有些变形,威力虽增,却失了灵动。
他不断调整,寻找着真劲与枪招融合的最佳节点。
枪风呼啸,帐内烛火被劲气带得摇曳不定。
子时过去,武阳终于找到了诀窍。
真劲并非简单地附加在枪招之上,而是需要与招式意境、呼吸节奏完全合一。
当他成功将一缕凝练的真劲融入一记简单的直刺时,银鳞枪尖竟然透出了一寸左右的淡银色毫芒,无声无息地刺破了空气,出轻微的撕裂声!
“成了!”
武阳心中狂喜。
他继续演练,将降龙枪法的每一招每一式都重新用真劲催动。
虽然还不够纯熟,但他已经完全掌握了真劲运用的法门,剩下的只是熟练度和功力加深的问题。
丑时,巨大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这是心神和体力极度消耗的结果。
武阳知道欲则不达,便停止演练,服下疗伤丹药,盘膝调息,让真劲在体内缓缓流淌,滋养着受损的经脉和身体。
寅时,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悟道帐的帐帘被掀开,武阳缓步走出。
守候在外的将领和亲兵们立刻围了上来,当他们看到武阳时,无不露出惊愕和欣喜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