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必须打!而且要狠狠地打!”
“让刘煜小儿知道,触怒大魏的下场!”
主战派的声浪迅高涨起来,与谨慎派形成了激烈的争论。
大殿内再次充满了火药味。
魏狰坐在王座上,冷冷地俯视着下方争论的群臣,眼中的暴戾之气渐渐被一种冷酷的算计所取代。
他猛地抬手,殿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再次聚焦于他。
“都给孤闭嘴!”
魏狰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
“教训刘蜀,势在必行!但,无需我大魏的勇士亲自跋涉那穷山恶水!”
他嘴角咧开一个残忍而狡诈的笑容,目光扫向殿外遥远的西北方向。
“乌木尔派匈奴…那些草原上的豺狼,不是一直觊觎刘蜀的富庶吗?传孤王令:许以乌木尔派匈奴王重利——黄金十万两,上好镔铁五万斤,盐茶布帛无算!告诉他们,只要他们出兵攻打刘蜀,所攻克之城池土地,尽归其所有!孤王,分文不取!”
“借匈奴之手?!”
此言一出,殿内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
大多数官员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和赞同的神色。
此计甚毒!既能重创刘蜀,解魏阳侧翼之忧,又能将匈奴的祸水引向西南,自身不费一兵一卒,还能消耗匈奴的力量!
“大王英明!此计大妙!”庞涓第一个躬身称赞,脸上露出钦佩之色。
“大王圣明!驱虎吞狼,坐收渔利!”主战派官员纷纷附和。
“妙计!妙计啊!”许多原本谨慎的官员也转变了态度。
然而,仍有极少数老成持重的官员面带忧色。
一位白苍苍的老臣硬着头皮出列,声音带着深深的忧虑。
“大王…此计虽妙,然…然乌木尔派匈奴,贪婪成性,反复无常,毫无信义可言…与其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若其得利后反噬,或…或虚与委蛇,坐观成败…恐…恐反受其害啊!望大王三思!”
“哼!”
魏狰冷哼一声,如同闷雷,眼中满是不屑与暴戾,
“三思?孤意已决!区区匈奴,一群未开化的蛮夷,也配反噬我大魏?他们只配做孤王手中咬人的狗!能用骨头驱使,是他们的造化!若敢有异心…”
他眼中寒光爆射,
“待孤王收拾了楚烈,下一个,就是踏平他们的草原王庭!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大汗!”
那老臣被魏狰的威势所慑,嘴唇哆嗦着,还想再劝,却被魏狰那如同看死人般的冰冷目光一扫,顿时浑身冰凉,剩下的话生生咽了回去,颓然退回队列。
“此事,就此定论!着令鸿胪寺即刻遣密使,持孤王信物与重礼,星夜兼程,前往乌木尔派匈奴王庭!务必促成此事!”
魏狰斩钉截铁地下达了命令。
随即,他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如同铁塔,散出更加狂暴的战争气息。
他目光如炬,直射阶下肃立的丞相庞涓,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席卷一切的杀伐决断:
“丞相庞涓!”
“臣在!”庞涓躬身应命,眼神锐利。
“孤王命你,统兵四十万!携上将军蒙骜、先锋大将徐震等诸将,即刻开赴陆安郡!构筑防线,严阵以待!”
魏狰的声音如同战鼓擂响,震彻大殿,
“楚烈、刘蜀联军,胆敢犯我疆土,就给孤王狠狠地打!将他们碾碎在陆安郡外!孤王要你,用楚烈的血,染红陆安的土地!用熊稷两位公子的头颅,来祭奠我大魏的军旗!让天下人看清楚,谁才是真正的霸主!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臣,庞涓,领旨!”
庞涓深深一躬,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带着绝对的自信,
“必不负大王重托!定教楚烈、刘蜀联军,有来无回!扬我大魏天威!”
“扬我大魏天威!大王千岁!”
殿内文武百官,无论派系,此刻皆被魏狰那狂暴的战争意志和庞涓的自信所感染,齐声高呼!声浪几乎要掀翻殿顶!
战争的阴云,因楚烈的一纸檄文而彻底凝聚。
魏阳王魏狰的暴怒与反击,比预想中更加迅猛和狠辣。
一场借刀杀人的毒计已悄然启动,而四十万魏阳最精锐的铁甲雄师,在丞相庞涓的统帅下,如同开闸的黑色洪流,开始向着魏阳西部的战略要地——陆安郡,滚滚开拔!
楚烈与魏阳,这两大东方霸主的巨兽,终于要在这乱世棋盘上,轰然对撞!
一场决定东方格局、血流漂涌的灭国级大战,即将在陆安郡的平原与山峦间,惨烈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