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青石板地面泛着冷光,林修远盘坐在蒲团上,左手攥着半块灵纹石,右手按在膝头。
第三日的月光透过窗棂斜切进来,在他手臂投下斑驳阴影——那些暗金灵纹正随着呼吸起伏,像活物般沿着血管游走。
他深吸一口气,灵力顺着经脉缓缓注入灵纹石。
指尖刚触到石面,一阵刺骨寒意突然顺着掌心窜入骨髓,比腊月里浸了冰潭的水还要冷上三分。
灵纹石在掌心跳动起来,暗金纹路骤然转为猩红,像被鲜血浸透的蛛网状脉络。
"解开封印。。。。。。"
模糊的声音从灵纹深处翻涌而出,撞得他太阳穴生疼。
那声音带着某种蛊惑的韵律,像是用骨笛吹奏的魔音,每个字都往他心尖上钻:"我将赐你。。。。。。翻云覆雨的力量。。。。。。"
林修远猛地睁开眼,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他这才现自己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腥甜味道在嘴里蔓延。
灵纹石"当啷"掉在地上,在青石板上滚出半尺远,表面的猩红纹路正缓缓褪去,只余暗金底色泛着幽光。
他捂住狂跳的心脏,耳边还回荡着那道声音。
墨老说过的话突然浮上心头——"那东西被困太久了,它在等封印最薄弱的时刻"。
此刻他终于明白,所谓"唤醒"从来不是单方面的掌控,更像是一场危险的角力。
灵纹里的存在不是沉睡的死物,而是活着的、会谋划的。。。。。。
"不能再贸然尝试了。"林修远撑着石桌站起身,指节因用力泛白。
他弯腰捡起灵纹石,用帕子仔细裹了三层,塞进床头暗格里。
窗外传来晨钟,他望着窗纸上渐亮的天色,喉结动了动——得尽快把这事告诉楚清歌,至少。。。。。。至少不能让她和阿狸卷进这摊浑水里。
可他刚推开门,就听见前院传来骚动。
"执法堂的赵师兄!
您看这毒雾的痕迹,和上个月后山的一模一样!"
"什么一模一样?"赵云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霜,"上月后山是楚家弃女试毒,这回。。。。。。"
林修远脚步一顿。
他顺着声音望去,晨雾未散的银杏树下,赵云舟正抱着手臂站在廊下,腰间的执法堂玉牌闪着冷光。
他身后跟着三个巡逻弟子,其中一个左臂缠着染了紫斑的绷带,指尖还在不自觉地抽搐——那是中了蚀骨毒的症状。
"林师弟来得正好。"赵云舟抬眼扫来,"宗门外三十里,巡逻队遇了毒雾。
中毒弟子说,那雾气里有股龙涎香混着腐叶的味道。。。。。。"他顿了顿,"和楚姑娘制的蚀骨散,气味分毫不差。"
林修远眉心一跳。
他注意到楚清歌不知何时站在廊角,指尖捏着个青瓷药囊,指节泛白。
阿狸缩在她身后,耳尖微微抖动——这半妖对危险的感知比常人敏锐得多。
"赵师兄这是在指认凶手?"楚清歌往前走了半步,声音像浸了冰水,"蚀骨散的配方宗内典籍有载,谁都能偷学。
再说。。。。。。"她瞥了眼中毒弟子臂上的紫斑,"真正的蚀骨散会先麻后灼,他这斑色乌,分明掺了血魂草。"
赵云舟还未答话,远处山林突然传来闷响。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