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卷起营地边缘的沙尘,如同无数低语的鬼魅。
风中夹杂着细碎的砂粒,打在营帐外的布面上,出“沙沙”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营地中央,数堆篝火烧得正旺,噼啪作响,跃动的火光在众人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火舌舔舐着夜色,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肃杀与不安。
炭火的焦味混杂着铁器冷冽的气息,在鼻腔中凝成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临时搭建的审讯台在火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陈万辉负手立于台前,面沉如水,眼神锐利如鹰,扫视着下方每一个角落。
他身披重甲,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衣料贴着肌肤,仿佛连血液都被冻结。
他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铁血气息,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赵长老躬身站在一旁,声音嘶哑地汇报:“盟主,经过连夜排查,已有七人行为异常,暗中与‘黑风’的人有过接触。证据确凿。”他每说一个字,周围的温度似乎就降低一分,话语中带着一种压抑的寒意,仿佛连空气都开始结霜。
所谓的“黑风”,正是那股在暗中搅动风云,试图颠覆灵界现有秩序的神秘势力,其手段诡谲狠辣,防不胜防。
每当这个名字被提起,众人耳中仿佛都回响起一阵低沉的呜咽,如同风中飘来的亡灵悲鸣。
“七个?”钱将军豹眼圆睁,虬髯怒张,腰间的佩刀因主人的怒气而嗡嗡作响,“盟主,依末将看,这等吃里扒外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直接拖出去斩了,以儆效尤!”他性如烈火,最恨叛徒。
他说话时,刀鞘在掌中微微震颤,仿佛也在回应他的怒意。
陈万辉缓缓摇头,深邃的目光中闪烁着思索的光芒:“斩了他们,容易。但‘黑风’在我们营地中埋下这么多钉子,绝非一日之功。我要他们开口,我要知道,他们背后还有谁,‘黑风’的真正图谋又是什么。”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说话间,他袖中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仿佛已握住了命运的咽喉。
这不仅仅是清除几个叛徒的问题,更关乎整个联盟的生死存亡。
就在这时,人群中走出一个身影,衣衫褴褛,脸上带着几道未愈的伤疤,正是前几日战场上被俘后主动投诚的一名“黑风”小头目,名叫魏延。
他的脚步沉重,靴底踩在沙地上出“咯吱”的声响,仿佛每一步都在叩击众人的心弦。
他走到台前,单膝跪地:“盟主,属下曾是‘黑风’的一员,对他们的手段和心性最为了解。若盟主信得过,属下愿进牢中,劝说他们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在用生命作赌注。
钱将军眉头一皱,就要呵斥,却被陈万辉抬手止住。
陈万辉审视着魏延,片刻后,微微颔:“好,本座给你这个机会。但记住,你的机会只有一次。”他的语气平静,却透着不容违抗的威严。
魏延
昏暗潮湿的临时牢房内,弥漫着血腥与绝望的气息。
铁链在墙壁上出轻微的“哗啦”声,仿佛在低语着过往的惨剧。
魏延独自一人走了进去,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影子,映出他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冷笑。
他来到一名被五花大绑,眼神凶戾的俘虏面前,蹲下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了片刻。
那名俘虏起初还满脸不屑,但随着魏延的话语,他的脸色开始急剧变化,从不屑到震惊,再到恐惧,最后化为一片死灰。
他的喉咙滚动,出一声压抑的呜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身体也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你……你怎么会知道……”俘虏的声音干涩沙哑,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的声音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无尽的惊惧。
魏延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现在,告诉我你知道的一切,或许还能留条活路。”他的话语如同毒蛇吐信,冰冷而致命。
片刻之后,魏延从牢房中走出,脸色凝重地来到陈万辉面前:“盟主,那人招了。他说……他说‘黑风’派遣了一名‘影使’,早已混入我们高层,而且……而且很可能就在今日的议事之中!”
此言一出,四下哗然!
高层之中有内鬼,而且是“影使”级别的存在!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让每个人都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若真是如此,他们之前的所有决策,岂不是都暴露在敌人眼皮底下了?
几乎在魏延话音落下的同时,营地另一端,负责整理情报的少女小绿,正掌着灯,在一堆堆如山的过往会议记录中焦急地翻阅着。
她的心跳急促,指尖在纸页上快滑动,每一次翻动都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她的眉头紧锁,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萦绕心头。
突然,她的目光定格在一份关于“聚灵塔”选址的会议记录上。
那是一次至关重要的会议,决定了联盟未来灵力供给的核心。
她清晰地记得,当时有一位长老力排众议,提出了一个看似合理,但现在回想起来却疑点重重的选址方案。
“不对……不对!”小绿指尖点在记录的某一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那天你说的‘聚灵塔’选址理由,前后矛盾!你当时引用的地脉图,是经过篡改的!有人故意引导我们偏离主灵脉,选择了一个看似灵气充裕,实则暗藏凶险的次级节点!”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惊恐与愤怒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