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温柔地洒在青石祭坛上,将符文染成温暖的金色。地脉恢复平衡后,整座古城仿佛从漫长的噩梦中苏醒,连空气都变得清甜。
老周在祭坛边生了堆火,烤着刚才顺手从路边摊“借”来的红薯。香气弥漫开来,勾得几人肚子咕咕直叫。
“先填饱肚子再说。”老周掰开一个烤得焦黄的红薯递给橙瓜,“丫头,你今天最后那手是怎么回事?就那么一按,一说话,天地都安静了。”
橙瓜接过红薯,暖意顺着掌心蔓延。她仔细回想当时的感受:“我说不清楚……就是感觉祭坛在痛苦地颤抖,罗盘在挣扎,而我知道该怎么安抚它们。就像……”她顿了顿,“就像母亲知道如何安抚哭闹的婴儿。”
鸦小心地擦拭着地脉罗盘。此刻的罗盘不再光,表面的金银印记却比以往更加清晰,仿佛与古城产生了某种永恒的联系。
“你们看。”鸦突然指着罗盘中心。
众人凑近,现罗盘中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极细微的图案——那图案与橙瓜右手掌心的纹路惊人地相似。
小雨轻轻握住橙瓜的手,将她的掌心与罗盘图案对比:“天啊,简直一模一样。”
橙瓜凝视着自己的掌心,那些错综复杂的纹路她从小看到大,从未觉得特别。此刻却仿佛每一个转折都暗含玄机。
“我家族世代居住古城,却从不知有这等渊源。”老周挠头,“橙瓜,你父母可曾提过什么?”
橙瓜摇头:“他们很早就去世了,我是姑妈带大的。姑妈只说我们家族在古城住了很多代,都是普通人家。”
夜色渐深,古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远处传来更夫打梆子的声音,还有夜市隐约的叫卖声——这座城市正在迅找回自己的节奏。
第二天清晨,老周早早出门,说是要去城西的档案库查查资料。鸦和小雨则陪着橙瓜在古城中漫步,试图触她更多的记忆。
他们走过青石板铺就的小巷,经过斑驳的城墙,在古井边驻足。橙瓜不时会停下脚步,触摸某块特别的老砖,或将手伸进某道墙缝。
“这里曾经有一棵槐树。”橙瓜在一处空院子前停下,“很大的槐树,夏天会开满白花。”
旁边一位正在晾衣服的老妇人惊讶地回头:“小姑娘怎么知道?那槐树三十年前就被雷劈倒了,我嫁过来时就没见着。”
橙瓜无法解释,只是那棵槐树的影像在她脑中清晰如昨。
随着走访的深入,橙瓜现自己对古城的了解远自己的认知。
她知道哪口井的水最甜,知道某座桥下第几块石板刻着古老的诗句,知道某个宅院的密室入口——这些知识仿佛一直沉睡在她血液里,只等此刻苏醒。
三天后,老周兴冲冲地跑回来,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族谱。
“找到了!我就说你这丫头的姓氏不一般!”老周将族谱摊开在桌上,“橙这个姓,在古城极为罕见。你们看这里——”
族谱记载,橙氏一族曾是古城的“守脉人”,负责维护地脉平衡。但在两百年前的一场动乱中,族中精锐尽失,传承断绝,后人逐渐沦为平民,连自己家族的使命都忘记了。
“守脉人……”橙瓜轻声重复着这个称呼,心头涌起一阵奇异的熟悉感。
族谱最后一页有一幅简陋的插图,画的是一位女子将手按在祭坛上,周围地气升腾如龙。那女子的手势,与橙瓜那日在祭坛上的动作如出一辙。
“所以,我体内的力量,是守脉人的血脉传承?”橙瓜若有所思。
鸦点头:“看来是地脉紊乱激活了你沉睡的血脉。那日你短暂苏醒的力量,应该是守脉人真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