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647章（第4页）

三日后，万灵谷的消息传来，九尾莲将在月圆之夜绽放。俊宁仙长临行前，将一枚刻着“镇岳”二字的玉符交予林恩灿：“此符可稳地脉，万灵谷深处有‘噬灵瘴’，需以灵力催动玉符方能抵御。”

林恩灿接过玉符，指尖触到温润的玉质，隐约感受到内里流转的厚重灵力——那是俊宁以自身修为蕴养三年的护身之宝。他转身看向灵昀，见对方正对着铜镜梳理狐耳，银在烛火下泛着柔光：“灵昀，你的狐火需以九尾莲蕊为引，今夜便提前调息，明日卯时出。”

灵昀指尖一转，狐火化作小巧的火铃悬在耳畔：“殿下放心，我已将‘聚火囊’备好，定能护住莲蕊灵气不散。”

隔壁院传来灵雀的尖鸣，林牧正缠着清玄子师兄演练“御风术”。少年足尖点在青石上，灵雀振翅带起一阵旋风，竟让他凭空飘起半尺。清玄子拂尘一扫，将一股柔和的风灵力注入他体内：“借灵雀之力时，需存‘共生’之心，而非‘役使’之意。你看——”他抬手引风，庭院中落英竟绕着林牧旋转成环，“风有灵，雀有性，顺应方能相合。”

林牧似懂非懂点头，灵雀却似通了意，蹭着他的脸颊落下一滴灵露。少年张口接住，只觉丹田一阵清凉，御风时竟稳了许多。

而林恩烨正与灵豹在演武场打磨“大地诀”。玄铁匕被他以灵力反复淬炼，刃身已泛出暗金色的光泽。灵豹匍匐在地，每一次扑击都带起碎石纷飞，林恩烨则以匕精准挑开它的攻势，腕间的暖玉符与灵豹颈间的兽牙项链遥相呼应，形成一道无形的灵力屏障。

“二哥的‘大地诀’越精纯了。”林牧踩着风影掠至场边，灵雀落在他肩头，“方才见你引动的地脉灵气，竟让地面生了层薄霜？”

林恩烨收势擦汗，灵豹凑过来舔他的手背：“清玄子师兄说，这是‘玄铁精’与地脉相感的异象。待九尾莲之事了结，我便能尝试筑基了。”他看向丹房方向，“倒是大哥，近日炼丹时九转金丹炉的霞光总带着紫意，俊宁仙长说，那是‘丹劫’将临的征兆。”

这话恰被走来的林恩灿听见。他手中正把玩着一枚刚炼出的“护脉丹”，闻言淡淡一笑：“丹劫是好事，过了这关，丹火便能生灵性。”他将丹药抛给林恩烨，“筑基前服下，稳固经脉。”

灵昀这时提着行囊出来，银上别着支银狐簪：“殿下，都备妥了。清玄子师兄说，万灵谷的噬灵瘴怕对灵雀不利，让我多带些‘避瘴香’。”

林恩灿颔，目光扫过两个弟弟：“恩烨留守，照看丹房与灵豹；牧儿随我同去，你的御风术正好探路。”他指尖轻叩九转金丹炉，炉身出一声清越的鸣响，似在应和。

次日清晨，林恩灿带着林牧与灵昀御剑而行。灵雀在风中舒展羽翼，不时衔来云气供林牧借力；灵昀则祭出聚火囊，囊口的狐火吞吐不定，映得他眼角的朱砂痣越妖异。林恩灿立于剑，俊宁所赠的“镇岳”玉符悬在胸前，灵力流转间，竟在周身形成一道淡金色的护罩。

行至万灵谷地界，果然见瘴气如墨。林恩灿催动玉符，金光顿时大盛，瘴气遇之纷纷退散。灵昀嗅了嗅，指向左侧山谷：“九尾莲在那边，我已闻到莲香了。”

林牧引着灵雀先去探路，少年身形如柳絮般在林间穿梭，灵雀的鸣叫不时从前方传来，示警或报安。林恩灿与灵昀紧随其后，忽然听得灵雀一声急鸣，林牧的声音带着惊惶：“大哥！有藤蔓缠人！”

林恩灿眼神一凛，灵力急催，镇岳玉符的金光猛地炸开，将一片藤蔓逼退。只见林牧被数根漆黑的藤蔓缠住，灵雀正用喙猛啄藤蔓根部，却被藤蔓上的倒刺划伤，落了几根羽毛。

“是‘噬灵藤’，以灵力为食。”灵昀指尖狐火暴涨，化作火龙扑向藤蔓，“殿下，莲就在藤后！”

林恩灿不及细想，引丹火注入长剑，剑气纵横间斩断藤蔓，同时将一枚护脉丹抛给林牧：“服下！”少年吞下丹药，立刻引风灵力震开残余藤蔓，灵雀则扑到他肩头，用头蹭他的脸颊，似在自责。

灵昀的狐火已烧穿藤蔓屏障，露出后方一汪碧潭，潭中央的石台上，一朵九尾莲正缓缓绽放，花瓣边缘泛着月华般的银光。

“终于找到了。”灵昀眼中闪过喜色，正欲上前，却被林恩灿按住肩膀。

“等等，莲下有异动。”林恩灿凝目望去，只见潭水翻涌，竟浮出一头背生肉瘤的巨鳄，肉瘤上布满眼睛，正死死盯着九尾莲。

“是‘多目鳄’，守莲妖兽。”灵昀低呼，“它的肉瘤能吸灵力，我的狐火怕是——”

话未说完，巨鳄已猛扑过来，肉瘤上的眼睛同时射出红光。林恩灿将林牧护在身后，胸前玉符金光骤起，红光撞在护罩上竟寸寸碎裂。他趁机引九转金丹炉的丹火入剑，剑气化作火龙直取鳄，灵昀则借火势祭出聚火囊，囊口的狐火瞬间吞噬了半池潭水。

林牧这时缓过劲，灵雀带着他飞到巨鳄背上，少年拔出匕刺入肉瘤，灵雀则用喙啄向巨鳄的眼睛。巨鳄吃痛狂躁，尾巴横扫，却被林恩灿以镇岳玉符稳稳挡住。

“丹火！”灵昀大喊。林恩灿心领神会，将全身灵力注入剑中，丹火与狐火合二为一，化作一道贯穿天地的焰柱，瞬间将巨鳄烧成灰烬。

潭水重归平静，九尾莲已完全绽放，九片花瓣流转着圣洁的光。灵昀小心翼翼摘下莲蕊，放入聚火囊：“成了！有了这个，我的狐火定能助殿下渡过丹劫！”

林牧抱着灵雀凑过来，小家伙的羽毛虽有些凌乱，眼睛却亮得很。少年笑道：“大哥的剑气好厉害，比清玄子师兄的拂尘威风多了！”

林恩灿望着九尾莲，又看了看身边的弟弟与灵宠，指尖的镇岳玉符仍在烫。他知道，这趟万灵谷之行不仅是为灵昀寻药，更是对他心境的淬炼——守护想守护的人，完成该完成的事，这或许比单纯的修为精进，更接近“道”的本质。

回程的风带着莲香，林恩灿御剑在前，灵昀的狐火在旁跳跃，林牧与灵雀的笑声随风飘散。九转金丹炉的霞光似与天边的晚霞相融，映照着一行人的身影，在天地间拖出长长的暖色光轨。

（回到丹房，林恩灿将九尾莲蕊交给灵昀，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存入玉盒，指尖还残留着莲蕊的清寒）

林恩灿：“这莲蕊需以狐火温养七日，待灵气与你的火性相融，再用来淬丹。”他转向林牧，见少年正给灵雀包扎翅膀上的小伤口，“灵雀伤得不重，涂些‘愈灵膏’便好，你明日随清玄子师兄去采‘风灵草’，正好巩固御风术。”

林牧点头，灵雀却啾鸣着蹭他的手心，似在说不碍事。“哥，万灵谷的噬灵藤真吓人，若不是你那玉符，我怕是要被吸成干尸了。”少年吐了吐舌，“清玄子师兄说，等我筑基了，也能凝出自己的护身灵罩？”

灵昀刚将玉盒收好，闻言笑道：“那是自然，不过小殿下的灵罩怕是带着风旋的，打起来像个陀螺。”

林牧作势要打，被林恩灿抬手止住：“别闹。恩烨呢？方才回来没见着他。”

“在演武场呢。”林牧指着窗外，“灵豹今日似是要突破，二哥正陪着它引动地脉灵气。”

三人刚走到演武场，便见林恩烨盘膝而坐，灵豹匍匐在他身前，周身都萦绕着土黄色的灵力。地面的碎石随着灵力流转微微颤动，玄铁匕插在一旁，刃身的金光与灵豹颈间的兽牙项链交相辉映。

“快成了。”林恩灿低声道，指尖凝出一缕金辉，悄然注入林恩烨体内——那是他以九转金丹炉余温蕴养的精纯灵力，能助其稳固筑基的最后一关。

林恩烨浑身一震，猛地睁眼，眸中金光一闪。灵豹同时低吼一声，体型竟涨大了半圈，皮毛泛起暗金色的光泽。清玄子不知何时立在一旁，抚着拂尘笑道：“成了！二殿下筑基成功，灵豹也借此突破三阶，恭喜。”

林恩烨起身活动筋骨，只觉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玄铁匕被他握在手中，竟自震颤起来：“多谢大哥相助。”

灵昀凑上前，戳了戳灵豹厚实的皮毛：“这下成了‘金甲豹’，下次再遇裂地熊，怕是能硬碰硬了。”

俊宁的声音从场外传来：“恩灿，过来。”他手里拿着一卷丹方，“九尾莲蕊既已得手，你可准备渡丹劫了。这是‘镇灵丹’的方子，劫前服下，能稳住丹火本心。”

林恩灿接过丹方，见上面批注着密密麻麻的火候要点，正是俊宁的笔迹。“师父，丹劫需引天雷淬炉，九转金丹炉能承受住吗？”

“此炉本是上古神物，历经万劫而成。”俊宁望向炉房方向，“你只需记住，以心驭火，而非以力迫火。你两个弟弟已能独当一面，灵昀的狐火也能护你周全，放手去试便是。”

林牧忽然举手：“我也能帮忙！灵雀能引云气聚雷，清玄子师兄教过我‘唤雷诀’！”

灵雀立刻啾鸣着冲上天空，竟真的引来几朵乌云。林恩烨拍了拍灵豹的头：“我与灵豹为大哥护法，隔绝闲杂人等。”

林恩灿望着眼前的师长、兄弟与灵宠，心中暖意涌动。他握紧手中的镇灵丹方，看向九转金丹炉的方向，那里霞光渐盛，似在等待着一场蜕变。

“好。”他轻声道，眼底却燃起与丹火一般炽热的光，“三日后，引劫。”

三日后的清晨，丹房周围已布下三重结界。俊宁以灵力催动阵旗，青灰色的光幕将九转金丹炉笼罩其中；清玄子在四角埋下“避雷珠”，珠子泛着莹白的光，能引开多余的天雷；林恩烨与灵豹守在外围，金甲豹的利爪在地面划出符文，与地脉灵气相连，形成最后一道屏障。

林恩灿立于炉前，灵昀侍立身侧，手中捧着温养七日的九尾莲蕊。莲蕊已染上淡淡的狐火红光，清冽的香气中混着一丝暖意。“灵昀，你的狐火需与我的丹火同步，待天雷落下时，借莲蕊之力护住炉心。”他指尖抚过炉壁，金色纹路如活物般流转，“牧儿，唤雷诀不可急，等我引动炉中丹火至巅峰时再召雷。”

林牧抱着灵雀站在结界边缘，少年深吸一口气，灵雀已振翅飞至高空，翅膀扇动间，天际的乌云越聚越厚，隐有雷光闪烁。“哥放心，我记着呢！”

俊宁最后检查一遍阵旗，对林恩灿道：“记住，丹劫考验的是炼丹人的本心，而非蛮力。九转金丹炉与你心神相通，它若惧雷，你便输了；你若稳如磐石，它便能承万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