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漠荒原的风卷着沙砾,在雪地上划出细密的纹路。林恩灿站在高坡上,九转金丹炉悬于身前,炉身符文在烈风中亮起,与天边的流云相呼应。“今日便在此地,让北漠的修士瞧瞧,何为‘丹阵同辉’。”
俊宁与清玄子立于侧,前者拂尘轻挥,将周围的寒气逼退三丈:“冰狼兽的兽潮今夜可能再来,正好用你的‘焚天阵’试试威力——记得将活肌丹的丹气融入阵眼,既能伤敌,又能护己。”
林牧已让灵雀飞至半空,金粉在云层下撒出阵纹的轮廓:“我与灵雀负责引风,将阵力铺向荒原!”他指尖掐诀,灵雀啼鸣陡然拔高,金粉所化的纹路竟在风中凝而不散,如金色蛛网罩向远方。
林恩烨的灵豹伏在阵眼左侧,兽灵之力顺着地面蔓延,在雪层下织成银黑相间的防护网:“灵豹能感知三里内的异动,只要冰狼兽踏入阵中,立刻便能触‘锁足符’。”
灵昀银眸扫过荒原,银火在指尖凝成三支冰箭:“我来做阵眼的‘锋刃’,等兽潮靠近,便用冰箭引爆阵中的丹气。”他转向林恩灿,“你的赤焰是阵心,切记要与九转金丹炉的丹火同频。”
林恩灿深吸一口气,掌心赤焰注入炉中,九转金丹炉顿时腾起丈高火焰,炉内未用完的回春草与暖阳花在火中化作绿金两色的光雾,顺着阵纹的脉络流淌。“起阵!”他一声低喝,赤焰如巨龙般窜入阵眼,与林牧的金风、林恩烨的兽灵、灵昀的银火交织成网。
刹那间,荒原上的雪层尽数融化,露出下面泛着灵气的黑土。阵纹亮起时,竟有无数草药虚影从土中钻出——那是丹火引动的地脉灵草,与阵力相融,让“焚天阵”多了几分生机。
“来了!”灵豹忽然低吼,林恩烨望向远方,只见地平线上出现黑压压的一片,冰狼兽的咆哮声穿透风声而来。
林恩灿眼中精光一闪,九转金丹炉的丹火骤然转烈:“灵昀,准备引爆!”
灵昀三支冰箭同时射出,精准落在阵纹的三个节点。林牧引动金风,将兽潮往阵中聚拢;林恩烨催动兽灵,锁足符在冰狼兽脚下接连炸开,让它们动弹不得。
“就是现在!”林恩灿一掌拍在炉顶,赤焰与丹气猛地爆,绿金两色的光雾如潮水般席卷兽群——焚煞丹的煞力灼伤了冰狼兽的皮毛,活肌丹的生机却护住了周围的草木,连风中都飘着淡淡的药香。
冰狼兽在阵中哀嚎,却无法挣脱。林恩灿看着这一幕,忽然收了三分火力:“留它们一命,用阵力废了其凶性即可。”
俊宁抚须而笑:“这才是‘丹阵同辉’的真意——不止能战,更能留一线生机。”
半个时辰后,兽潮退去,荒原上只留下被阵力驯服的几只冰狼兽,正温顺地舔舐着皮毛上的药痕。林牧让灵雀往它们身上撒了些安神丹粉,灵雀啼鸣着,像是在安抚。
林恩烨的灵豹跑回他身边,爪尖沾着点冰狼兽的血,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它在说,这些兽类并非天生凶戾。
灵昀走到林恩灿身边,银火拂过九转金丹炉,将残留的兽煞炼化:“这炉子今日立了大功,得给它加块暖玉髓。”
林恩灿望着渐渐平息的阵纹,掌心的同心丹微微烫。他知道,这荒原上的仙法,从来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守护——用丹火的暖意驯服凶性,用阵法的生机滋养大地,就像这九转金丹炉,既能炼焚煞的烈,也能炼活肌的柔。
远处,北漠的修士们正对着“焚天阵”的余韵惊叹,有个年轻修士跑过来,对着林恩灿深深一揖:“殿下的仙法,让我等大开眼界!原来炼丹与布阵,能如此相辅相成。”
林恩灿笑着摇头:“不是我一人的仙法,是我们四人,还有这炉子,这灵宠,这方土地的灵草,共同的力量。”
他转身时,九转金丹炉正出愉悦的嗡鸣,炉身的符文映着夕阳,亮得像颗落在荒原上的星。林恩灿知道,这荒原上的故事,不过是九州守护长卷中的一笔,而只要这炉火不灭,这仙法的暖意,便会传遍每一寸土地,让杀戮之地,也能开出温柔的花。
荒原上的阵纹余温未散,林恩灿正将九转金丹炉中的丹渣倾倒入土,那些混杂着回春草与暖阳花气息的灰烬落地即化,竟让冻硬的黑土冒出点点新绿。
“这炉子的丹火连余烬都带着生机。”灵昀蹲下身,指尖拂过新抽的草芽,银眸里映着绿意,“北漠的牧民说,若能在此地种上耐旱的‘沙棠树’,来年或许能结出果子。”
林牧从储物袋里翻出包种子,灵雀立刻用翅尖拨弄着:“这是清玄子师兄给的沙棠树种,说是用焚煞丹的余火烘过,不怕寒冻。”他将种子撒在丹渣入土处,灵雀啼鸣一声,金粉落下,种子竟当场破土,抽出细弱的茎秆。
林恩烨的灵豹叼来个水囊,往新苗根部浇了点灵泉——那是从名医谷带的冰泉水,经九转金丹炉温过,暖而不烫。“阿影说这些苗子得日日照看,等我们从东海回来,说不定能见到花苞。”
俊宁望着抽芽的沙棠,忽然道:“炼丹之道,与种树同理。火候是根,药材是叶,心意为花,缺一不可。”他看向林恩灿,“你如今已能将丹火、阵法、人心融于一处,比我当年强多了。”
清玄子则在收拾行囊,里面装着新炼的“定风丹”:“东海的‘玄水蛟’喜掀巨浪,这丹能定住船身灵力,你们此行需多加小心。”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记得带些北漠的‘风蚀石’,玄水蛟怕土行灵力,正好让灵豹的兽灵催石性。”
林恩灿将风蚀石收入炉中,九转金丹炉顿时出沉闷的嗡鸣,炉灵在里面嘟囔:“又要去玩水?早知道当初该生在东海,省得每次都要防潮。”
灵昀笑着往炉口塞了块干燥的暖阳花根:“前辈放心,这花根能吸潮气,保准您的炉壁干爽。”
出时,北漠的牧民赶来相送,为的老者捧着个陶罐,里面是用沙棠果酿的酒:“这酒虽烈,却暖身子。殿下们带着,海上风大,能驱寒。”
林恩灿接过酒罐,赤焰在指尖轻轻一晃,酒液顿时泛起暖意:“待沙棠树成林,我们再来喝庆功酒。”
玄铁车碾过新绿的荒原,灵雀在车顶盘旋,不时叼来片沙棠新叶;灵豹趴在车板上,尾巴卷着九转金丹炉,防止颠簸;灵昀正用银火在炉壁绘制防潮的符文,林恩灿则翻看着《东海异兽录》,指尖划过玄水蛟的图谱。
“这蛟的内丹能炼‘分水丹’,”林恩灿忽然道,“若能取到,以后渡海便再无风浪。”
炉灵哼了一声:“说得轻巧,玄水蛟的皮比我的炉壁还硬,得用九转丹火才能破开。”
林牧凑过来,灵雀在他掌心啄出个水纹符:“灵雀说它能引动水汽,或许能帮我们牵制玄水蛟。”
林恩烨点头,灵豹配合地亮出利爪,爪尖凝聚着土黄色的灵力:“阿影的破甲爪,正好试试蛟鳞的硬度。”
车窗外,荒原的绿意渐渐被海天一线的蓝取代。林恩灿望着翻涌的海浪,掌心的同心丹与九转金丹炉的丹火遥相呼应,暖意在胸腹间流转。他知道,东海的试炼又将开始,但只要这炉火仍在,身边的人仍在,便没有跨不过的浪,没有炼不成的丹。
炉灵忽然又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期待:“听说东海的‘珍珠贝’能养出会光的珠,正好给我当装饰……”
众人闻言皆笑,玄铁车驶上渡海的大船,船头劈开浪花,带着九转金丹炉的暖意,向着新的远方,继续前行。这故事,还在续写,就像那永不熄灭的丹火,永远朝着需要温暖的地方,越燃越旺。
大船行至东海深处,浪涛拍打着船舷,溅起的水花在阳光下折射出虹光。九转金丹炉被安置在船舱中央,炉身防潮符文泛着淡光,炉灵却仍在里面嘟囔:“这咸腥气快钻进炉缝了,早知道带块北漠的风蚀石压一压。”
林恩灿正用赤焰烘干刚采的“深海珊瑚草”,闻言笑道:“前辈稍安,这草含着海灵气,炼‘分水丹’正好用,等炼成了,便让灵雀衔着您在海面上飞一圈,透透气。”
炉灵哼了一声:“算你识相。不过这珊瑚草的海腥味太重,得加些‘凝露花’中和,不然炼出的丹带着鱼味,谁吃得下?”
灵昀从储物袋里取出凝露花,银火轻轻拂过花瓣:“早备着呢。前辈上次说东海的‘夜光贝’能淬炉,等解决了玄水蛟,我们就去采些。”
“这还差不多。”炉灵的声音缓和了些,炉身微微震动,将珊瑚草的水汽吸得更干净了,“说起来,玄水蛟的内丹性烈,得用同心丹的灵力裹住,不然会炸炉——你们三个小子可得捏紧了丹丸,别掉链子。”
林牧握着同心丹,灵雀在他肩头点头:“放心吧前辈,我们试过无数次了,灵力绝不会乱。”他指尖掐诀,灵雀翅上金粉落在炉口,凝成道水纹符,“你看,灵雀连分水的符文都练熟了。”
林恩烨的灵豹趴在炉边,忽然用爪尖指了指窗外。众人望去,只见远处海面涌起巨大的漩涡,墨色的蛟影在浪中翻腾。“阿影说玄水蛟来了,”林恩烨握紧长剑,“它好像被船上的丹气吸引了。”
炉灵顿时来了精神:“来得正好!让它见识见识我的厉害!”炉身符文骤亮,赤焰与银火交织成盾,“林恩灿,引它靠近!林牧,准备风网!林恩烨,让你家豹子蓄力,等我炸炉时给它来下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