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炉灵欢呼道,“这焚煞丹炼成,以后再遇煞气,直接吞一粒就能化解!”
林恩烨将阿隼从冰中救出,灵豹用体温焐着他冻僵的手脚;林牧让灵雀衔来暖魂丹,喂入阿隼口中。冰隼族的孩子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其中一个小女孩把冻红的小手凑到林恩灿面前,掌心是块磨得光滑的冰石:“殿下,这个给你,能让火不那么烫。”
林恩灿笑着接过冰石,赤焰在指尖轻轻一绕,冰石竟化作只冰雕小狐狸,晶莹剔透。“送给你。”他将冰狐递给小女孩,“就像灵昀说的,冰与火也能做朋友。”
灵昀在一旁轻笑,银火点了点冰狐的尾巴,让它在小女孩掌心轻轻晃动。俊宁望着修复如初的守神台,对清玄子道:“看来极北的启明堂分舵,得尽快开起来了。”
清玄子点头,指着台基上的冰晶:“我看这守神台的符文与九转金丹炉同源,正好让学童们来此研习,既学炼丹,又学守阵。”
林恩灿望着天边渐亮的晨光,掌心的同心丹微微烫——他能感受到林牧想教孩子们引风术的雀跃,林恩烨想带着灵豹探索冰原的期待,还有灵昀银火中藏着的暖意。九转金丹炉在他脚边轻轻震颤,炉灵打了个哈欠:“别忘了答应我的月华草……不过看在你小子把焚煞丹分一半给冰隼族的份上,下次炼药给你打个八折。”
风雪停了,阳光洒在守神台的冰晶上,折射出万千光点,像极了启明堂院中的桃花。林恩灿知道,这片冰封的土地上,新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有炼丹的火光,有守阵的坚韧,更有不同生灵并肩前行的暖意,如同那永不熄灭的同心丹光,在岁月里,越燃越亮。
极北的启明堂分舵立在守神台左侧,原木搭建的屋舍覆着层薄雪,烟囱里冒出的白烟与冰隼的翅影交织,倒有几分江南小院的暖意。林恩灿正对着九转金丹炉调试火候,炉灵在里面哼着不成调的曲子,丹火随着旋律忽明忽暗。
“前辈,炼‘冰魄丹’得用文火。”林恩灿屈指轻叩炉身,赤焰顿时收敛,化作绕着炉壁流转的暖光,“这丹药要温养冰隼族孩子的经脉,火太烈会伤了他们的灵根。”
炉灵嘟囔着收了性子:“知道知道,想当年我炼‘寒髓丹’时,火候比这精细百倍。”话虽如此,丹火却温顺了许多,将炉中的冰魄晶与月华草慢慢焐热,蒸腾的药气带着清冽的甜香。
灵昀倚在门框上,银眸望着窗外——林牧正教冰隼族的孩子们用灵雀的金粉画传讯符,金粉落在雪地上,竟凝成会光的小雀;林恩烨的灵豹则趴在雪堆里,任由孩子们拽着尾巴打雪仗,时不时甩甩尾巴,扬起的雪沫逗得孩子们尖叫。
“阿隼那孩子进步很快,”灵昀转头看向林恩灿,银火在指尖凝成枚小巧的冰花,“昨日已能独立用镇冰珠加固守神台的结界,俊宁师父说,再过半年就能出师了。”
林恩灿刚将炼好的冰魄丹盛入玉瓶,就见阿隼捧着个冰雕的丹炉跑进来,雕工虽稚嫩,炉身上的九转符文却有模有样:“殿下,您看我雕的‘小九转’,清玄子前辈说,等我能让它引动灵气,就教我炼‘御风丹’。”
炉灵在炉内“嗤”了一声:“这雕工也敢叫九转?等你雕出会自己转的符文,再说大话。”话落,炉身忽然轻轻一转,符文在阿隼眼前流转成环,惹得少年眼睛瞪得溜圆。
林恩灿笑着将冰魄丹递给阿隼:“这丹给族里的幼童,每日一粒,能抵极北的寒气。”他摸了摸少年的头,“你的冰雕很好,等回去时,我让灵昀教你在上面刻灵纹,让它真的能引动灵气。”
灵昀指尖银火一点,阿隼的冰雕丹炉上顿时浮现出淡淡的银纹,竟真的引来了几点星光:“很简单,就像这样……”
正说着,林牧掀帘进来,灵雀嘴里叼着片火红的叶子——是落霞谷的赤霞枫,叶面上还留着赵虎的灵力印记。“大哥,赵虎说落霞谷的赤霞果熟了第二茬,让我们回去尝新酿的丹酒,还说百草谷的医者们想跟我们讨焚煞丹的丹方,给南疆的瘴气区用。”
林恩烨随后进来,灵豹爪子上沾着雪,嘴里却叼着块温热的兽皮,上面用炭笔写着几行字:“冰隼族长说,极北的‘冻灵草’能增强焚煞丹的药性,让我们带些回去,说是谢礼。”
俊宁与清玄子踏着暮色而至,前者手里拿着新绘的九州丹道舆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各地适合炼丹的灵脉:“看来这九转金丹炉的故事,要传遍九州了。”他指着舆图上的南疆,“那里的蛊毒与煞气同源,正好用焚煞丹试试。”
清玄子补充道:“我已修书给万毒谷的老友,让他们备着解毒草,等你们去时,正好炼一炉‘解蛊丹’。”
林恩灿望着窗外渐亮的星子,掌心的同心丹与九转金丹炉的丹火遥相呼应,暖意在胸腹间流转。他忽然明白,所谓修仙炼丹,从不是闭门造车的苦修,而是将一炉丹的暖意,化作千万处的光——就像极北的冰魄丹护着孩童,南疆的焚煞丹驱散瘴气,落霞谷的丹酒暖着人心。
炉灵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感慨:“活了这么久,还是头回觉得,炼丹比独吞神丹有意思。”
林恩灿笑着添了些月华草进炉:“那我们就炼遍九州的灵草,让每个角落都有这炉火的暖意。”
灵雀在他肩头啾鸣,灵豹蹭了蹭他的靴筒,灵昀的银火与他的赤焰在空中相触,溅起的星子落在九转金丹炉上,炉身的符文顿时亮如白昼。
夜色渐深,极北的雪地里,启明堂分舵的灯火与守神台的冰晶相映,像两颗永不熄灭的星辰。林恩灿知道,这炉火的故事还长,守护的路还远,但只要同心丹的光不灭,只要身边的人还在,这九州的暖意,便会如赤霞果般,一茬接一茬,在岁月里,越结越盛。
归程的玄铁车碾过融雪的冻土,车厢里弥漫着赤霞果酒的醇香。林恩灿将冻灵草小心收入玉盒,灵昀正用银火炙烤着一块极北冰玉,玉上渐渐浮现出九州舆图的纹路,每处灵脉节点都用朱砂标注——那是他们计划炼丹的下一站。
“南疆湿热,炼解蛊丹得用‘阴火’。”炉灵的声音从九转金丹炉里传来,炉身正温着一壶热茶,水汽在车窗上凝成雾,“记得带足万毒谷的‘醒神花’,不然蛊虫的秽气会污了我的炉壁。”
林牧用灵雀的金粉在舆图上圈出南疆的位置,金芒落在图上,竟化作只小小的灵雀虚影:“清玄子师兄说,那里的‘蚀心蛊’专啃修士的灵力根基,正好用焚煞丹的余火炼它。”
林恩烨的灵豹趴在装着赤霞果酒的陶罐旁,尾巴尖偶尔扫过罐身,出沉闷的响声。“阿影说这酒得再埋三年才够味,”他笑着给众人斟酒,“等我们从南疆回来,正好开封。”
车窗外,冰隼族的孩子们追着玄铁车跑了老远,阿隼举着那只刻了灵纹的冰雕丹炉,在雪地里挥着手。林恩灿掀开车帘挥手回应,赤焰在指尖凝成朵小小的火莲,火光照亮孩子们冻红的笑脸,也映亮了他们手中紧握的、刚学刻的火焰令牌木牌。
“他们眼里的光,像极了当年的我们。”灵昀轻声道,银火与赤焰在他掌心交织成星,“俊宁师父说,传承就是这样,一点光点亮另一点光。”
九转金丹炉忽然轻颤,炉口溢出的丹气在半空凝成幻象——那是启明堂的景象:俊宁正教新学童辨认药材,清玄子在石台上演示阵法,羊角辫小姑娘踮着脚给桃树浇水,石青则用赤霞灵力帮绿袍少女烘干毒草标本,灵雀的金粉与灵豹的兽灵在院中交织成网。
“看,我们走了,这里的光也没灭。”林恩灿望着幻象,掌心的同心丹微微烫,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启明堂的暖意,仿佛从未离开。
车过中原地界时,恰逢一场春雨。雨丝敲打着车窗,与车厢里的丹火暖意相融,竟生出种奇特的安宁。林恩灿将冻灵草与醒神花按比例配好,灵昀正用银火调试炉温,炉灵哼着新编的调子,歌词里满是九州的灵草与山河。
“下一站,南疆。”林恩灿举杯望向窗外,雨幕中隐约可见农人春耕的身影,田埂上的新绿正破土而出,“然后是东海,北漠,西域……”
灵昀与他碰杯,银眸里映着跳动的炉火:“总有一天,这九转金丹炉的暖意,会传遍每寸土地。”
灵雀在林牧肩头啾鸣附和,灵豹用鼻尖蹭了蹭林恩烨的手腕,九转金丹炉的火光透过炉壁,在车厢里投下流转的符文,与舆图上的朱砂印记交相辉映。
林恩灿知道,这炉火的故事才刚刚写到中段,守护的路还有千山万水要走。但只要同心丹的光仍在掌心跳动,只要身边的人与灵宠仍在,只要每个角落都有人接过那点光,这九州的暖意,便会如赤霞果般,在岁月里一茬接一茬地生长,最终连成一片永不凋零的春色。
雨停时,玄铁车驶入一片新绿的原野,远处传来杜鹃的啼鸣。林恩灿望着天边初现的彩虹,忽然笑了——那彩虹的颜色,像极了同心丹的光,像极了九转金丹炉的火,像极了无数双手共同托起的、名为守护的光。
这故事,还长着呢。
玄铁车碾过雨后的青石板路,溅起细碎的水花。林恩灿正对着九转金丹炉调试火候,炉中烘着东海特产的“珍珠贝母”,白色的雾气裹着咸湿的海风气息漫出来,灵昀坐在一旁,指尖银火轻轻拨弄着炉沿,将温度控得恰到好处。
“再有半个时辰,‘凝珠丹’就能成了。”灵昀侧头看向林恩灿,银眸里映着跳动的炉火,“这丹能润养修士的灵脉,正好给北漠的孩子们备着,那里风沙大,灵脉容易干涸。”
林恩灿点头,从储物袋里取出俊宁捎来的“月华砂”:“师父说这砂是昨夜刚采的,掺入丹中能添三分清润。”他将砂粉均匀撒入炉中,丹火顿时腾起淡紫色的焰光,炉灵在里面哼了声:“这砂子不错,比上次那批杂质少多了。”
车外传来灵雀清脆的啼鸣,林牧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个竹篮,里面是刚摘的南疆荔枝:“清玄子师兄说这果子能解丹毒,让我给你们带些。”灵雀落在他肩头,嘴里还叼着颗红透的果子,歪头往炉口瞅,被灵昀用银火轻轻弹了下脑袋:“小心烫着。”
林恩烨随后进来,灵豹跟在他脚边,嘴里叼着块北漠的“风蚀石”——那石头能稳固炉基,是灵豹在沙地里刨了半天才找到的。“阿影说用这石垫炉脚,炼丹时能稳三分。”林恩烨将石头垫在炉下,灵豹蹭了蹭他的手腕,喉咙里出满足的呼噜声。
炉灵忽然喊了声:“成了!”林恩灿立刻掀开炉盖,只见十数颗圆润的白珠悬在炉中,每颗都裹着层淡淡的光晕,灵昀伸手接住,指尖银火拂过,珠子顿时变得晶莹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