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灿点头:“明日就去江南。对了,西域的传声符有动静吗?”
“刚收到沙坡村的消息。”俊宁递过一张闪烁微光的符纸,“他们说新种的灵草芽了,还问林牧什么时候再去教他们画聚灵符。”
林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我去!我去!”他举着灵雀跑进来,灵雀的羽毛比去时更亮了些,“灵雀进阶后能飞得更远,正好去给他们送新的符纸!”
林恩烨啃着炙肉走进来,灵豹叼着块骨头跟在他身后:“我也去江南,灵豹说它能闻出稻种里的寒气,比太医院的仪器还准。”
清玄子收拾着药箱:“我也同去,正好研究研究变异的稻种能不能入药。”
灵昀看着热闹的众人,对林恩灿笑道:“看来这江南之行,又要热闹了。”
林恩灿望着案上的舆图,骨玉佩的灵光在图上的水泽处轻轻跳动。他知道,无论前路是改良稻种,还是教村民画符,只要身边这些人在,再琐碎的事也会变得鲜活有趣。
窗外的忘忧草被风拂动,香气漫进书房,混着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吟,还有少年们的笑语,成了这人间最动听的声响。
江南的烟雨裹着水汽,将稻田染成一片朦胧的绿。林恩灿站在田埂上,指尖凝起正阳灵力,缓缓注入稻种。骨玉佩的灵光顺着指尖流淌,与稻种里的寒气相触,出细微的滋滋声。
“怎么样?”林恩烨蹲在一旁,灵豹用鼻尖蹭着稻穗,喉咙里出轻细的呜咽。“灵豹说这寒气藏得很深,得用更烈的灵力才行。”
林恩灿摇头:“太烈会伤了稻种的生机。”他看向灵昀,“你试试用狐火温养,文火慢炖的道理,在这里也合用。”
灵昀指尖的狐火化作一层薄纱,轻轻罩住稻种。淡金色的火焰舔舐着寒气,却不伤及稻苗,只见稻叶上的白霜渐渐融化,露出鲜亮的翠绿。“果然可行。”他轻笑,“看来对付这些小家伙,得比对付影阁的人更有耐心。”
林牧抱着灵雀跑来,灵雀的喙尖沾着些泥浆:“清玄子师兄说,他在稻种里加了‘暖阳草’的粉末,能帮着抵抗寒气!”他把一小袋粉末递给林恩灿,“你看,灵雀还帮我找了好几株刚冒头的暖阳草呢!”
清玄子随后而至,手里拿着个玉盘,里面盛着几粒饱满的稻种:“这是变异最明显的,你们看,谷粒里带着淡淡的金光,像是吸了苍生诀的灵气。”
俊宁捻起一粒稻种,放在阳光下细看:“这稻种若能稳定下来,亩产至少能增五成。恩灿,你用骨玉佩的灵力多过几遍,让它彻底适应江南的水土。”
林恩灿依言照做,骨玉佩贴在玉盘上,灵光将稻种层层包裹。盏茶功夫后,稻种上的金光更盛,连带着周围的稻苗都挺直了腰杆。
“成了!”林牧欢呼,灵雀振翅飞起,在稻田上空盘旋,粉金色的羽毛扫过稻叶,激起一圈圈灵气涟漪。
灵豹忽然冲进稻田,用爪子小心翼翼地扒开泥土,露出下面的寒泉眼。林恩烨连忙跟上:“我知道了!得在泉眼周围布个聚阳阵,从根上挡住寒气!”
众人合力布阵时,江南的农户们扛着锄头围过来,见稻苗在灵力滋养下愈精神,纷纷惊叹:“太子殿下真是活神仙!这稻子怕是要成精了!”
林恩灿笑着摆手:“是土地有灵,也是大家用心照料的缘故。”他看向林恩烨,“等聚阳阵布好,教农户们怎么引灵气入田,往后他们自己就能养护了。”
林恩烨点头,灵豹正用尾巴卷着阵旗,帮他固定阵眼:“灵豹说它会记得阵纹,以后每年来检查一次。”
暮色降临时,聚阳阵亮起暖光,寒泉的冷气被牢牢锁在地下。稻田里的蛙鸣渐渐响起,与灵雀的啾鸣、灵豹的低吟交织在一起,像是在唱一丰收的序曲。
林恩灿坐在田埂上,骨玉佩的灵光映着水光,与灵昀的狐火交相辉映。他知道,江南的稻穗会记得这份暖意,就像西域的清泉、京城的忘忧草,都记得他们走过的路。
而这条路,还很长,很长。
江南的梅雨季节来得缠绵,稻田里的水汽氤氲成雾。林恩灿站在聚阳阵中央,骨玉佩的灵光穿透雨幕,将阵纹映照得愈清晰。灵昀的狐火在他身侧跳跃,驱散着弥漫的湿气:“这雨再下下去,刚稳住的稻种怕是又要受影响。”
林恩烨带着灵豹巡视田埂,灵豹用爪子扒开一处积水,低吼着示意。“这边的排水沟堵了。”林恩烨卷起裤腿,伸手去掏淤泥,“灵豹说,西边的堤坝也有些松动,得赶紧加固。”
林牧抱着灵雀跑来,灵雀的翅膀沾了雨珠,却依旧精神地啾鸣:“清玄子师兄用暖阳草做了‘驱雨符’!灵雀能带着符纸飞遍稻田,让雨停一阵子!”他举起符纸,上面的纹路在雨中泛着微光。
清玄子撑着伞走来,伞下护着一捆油纸包:“这是新制的‘固土丹’,磨成粉撒在堤坝上,能让泥土变得紧实。恩灿,你用苍生诀的灵力催动试试?”
林恩灿接过油纸包,指尖灵力注入丹粉。丹粉撒向堤坝的瞬间,竟化作金色的丝线,将松动的泥土牢牢锁住。“果然管用。”他望向俊宁,“师父,您看这雨势,要不要再布个引雨阵,把多余的水引去旱田?”
俊宁点头:“正该如此。江南水多,北边的坡地却缺水,引过去正好两全其美。”他指着远处的河道,“顺着这条支流挖条渠,我来布阵眼。”
众人分工忙碌,灵雀带着驱雨符在稻田上空盘旋,雨势果然小了许多;灵豹用尾巴扫开积水,配合林恩烨疏通沟渠;林恩灿与灵昀沿着河道布下引雨阵,苍生诀的灵力与狐火交织,在水面上画出蜿蜒的光带。
雨停时,夕阳穿透云层,给稻田镀上了一层金辉。加固后的堤坝泛着淡金色的光泽,引向旱田的水渠里,清水正潺潺流动。农户们扛着锄头赶来,见此情景纷纷喝彩:“有了这阵仗,今年的收成稳了!”
林牧坐在田埂上,灵雀蜷在他怀里梳理羽毛。“灵雀说,它刚才在天上看见南边的山坡上有片野莓,熟了能吃。”他转头看向林恩烨,“二哥,明天去摘好不好?”
林恩烨擦着手上的泥:“先把剩下的堤坝检查完再说。灵豹说,今晚可能有露水,得给稻苗盖层草帘。”
灵昀走到林恩灿身边,递过一块干净的帕子:“身上都湿了。”他指尖的狐火化作暖团,帮林恩灿烘干衣袖,“这江南的雨,比西域的沙温柔,却也磨人。”
林恩灿望着远处渐浓的暮色,骨玉佩的灵光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温润:“但这湿润里,藏着最旺的生机。”他低头看向脚下的泥土,新翻的田垄里,已能闻到稻穗灌浆的清香。
俊宁望着满田的绿意,对众人道:“再过一月,就等着收新稻吧。到时候,用这新米做的桂花糕,定比去年的更甜。”
清玄子笑着补充:“我还要用新米酿些‘灵泉酒’,给你们庆功。”
灵雀的啾鸣、灵豹的轻吼、远处农户归家的笑语,混着雨后泥土的芬芳,在江南的暮色里漫开。林恩灿知道,守护的模样从不是轰轰烈烈,而是像这梅雨,细密无声,却滋养着每一寸土地,每一颗种子,直到收获的那天,结出最饱满的果实。
而他们,会一直在这里,陪着这片土地,等一场丰收。
新稻成熟时,江南的田垄成了金色的海洋。林恩灿站在打谷场边,看着农户们挥着镰刀收割,谷粒落在竹筐里,出沙沙的脆响。骨玉佩在他腰间轻轻晃动,仿佛也在应和这丰收的节奏。
“哥,你看这稻穗!”林牧举着一束稻子跑来,灵雀站在稻穗上,用喙尖啄下一粒谷子,递到他嘴边,“灵雀说这谷子甜得很,能直接吃!”
林恩烨正指挥着灵豹搬运谷堆,灵豹用尾巴卷着竹筐,步伐稳健得像头小骆驼。“灵豹说这新米比去年的重三成,清玄子师兄没骗我们。”他擦了把汗,脸上沾着金粉似的谷糠。
清玄子提着个陶罐走来,揭开盖子,一股米酒的清香漫开:“这是用新米酿的灵泉酒,尝尝?”他给每人倒了一小碗,“加了苍生诀的灵力,喝了能驱湿气。”
林恩灿接过酒碗,与灵昀碰了碰:“敬这江南的土地,也敬咱们的灵宠。”灵昀的狐火在酒碗里漾开一圈金纹,酒香愈醇厚。
俊宁坐在谷堆旁,手里转着个谷穗:“父皇来信了,说要把这新稻种推广到全国,让你们回去主持这事。”他看向林恩灿,“还说,年底要给你们加俸。”
“加俸就算了。”林恩灿笑了,“不如多拨些银钱,给江南修水渠。”他指着远处的河道,“灵昀说那里的水脉还能再引三条支流,能多灌溉千亩良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