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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星轨不直丹心慢熬(第2页)

“慢点!”林牧在身后低喊,手里攥着刚编好的竹钩——怕高处的葡萄够不着,特意多加了节竹篾,顶端弯成个小巧的勾,看着有点滑稽。

灵昀早没了影子,只听见前面林子里传来她清脆的招呼声:“虎头!这边!葡萄藤在这儿呢!”

走近了才看见,虎头正猴似的挂在老藤上,校服外套敞开着,露出里面印着小熊图案的t恤,他一手抓着藤条,一手往嘴里塞葡萄,看见他们来,含混不清地嚷嚷:“灵澈哥!这串巨甜!给你留着呢!”

灵澈刚要说话,就见灵昀踮着脚够旁边的低枝,指尖刚碰到颗紫莹莹的葡萄,脚下忽然一滑,惊呼着往后倒。林牧眼疾手快地伸手捞住她,两人撞在身后的树干上,震得头顶落下好几片叶子,沾了灵昀一肩膀。

“笨死了。”林牧无奈地拍掉她身上的叶子,语气却软得很,“站远点,我来。”

竹钩轻巧地勾住藤蔓,稍一用力,一串饱满的葡萄就落进灵澈手里的陶罐。紫黑色的果皮上覆着层薄薄的白霜,凑近了闻,有股清甜的香。灵澈摘了颗放进嘴里,汁水瞬间在舌尖炸开,甜得带着点微酸,像把夏日的阳光都嚼进了嘴里。

“比镇上买的甜多了!”灵昀抢过陶罐,迫不及待地也剥了颗,眯着眼满足地喟叹,“明年咱们在院子里也种一棵吧?”

虎头从树上跳下来,拍着胸脯:“我来种!我家有花匠爷爷教的秘方,保证结得比这还多!”

林牧笑着摇头:“就你机灵。”他抬手抹去灵昀嘴角的葡萄汁,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脸颊,两人都顿了一下,又像没事人似的移开目光,只有耳根悄悄泛起红。

夕阳沉到山尖时,两个陶罐都装满了葡萄,沉甸甸的。灵澈拎着罐子往回走,听见身后灵昀和虎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酿酒要放多少糖,林牧偶尔插一句嘴,声音混着晚风,像浸了蜜的葡萄汁,甜丝丝的。

路过丹房时,灵澈特意往墙根瞥了眼,那株赤阳草的新芽又冒出半寸,在暮色里怯生生地绿着。他忽然想起早上炼的初阳丹,便从袖袋里摸出颗,轻轻放在草边的土里。

“给你加把劲。”他低声说,像在对老朋友交代。

晚风拂过,草叶轻轻晃了晃,像是在应他。

回到住处时,灵昀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动手酿葡萄酒。她把陶罐里的葡萄倒在竹筛里,小心翼翼地摘去蒂,林牧在旁边帮她清洗陶罐,虎头则搬来个小石臼,跃跃欲试地想捣葡萄。

“得先把葡萄压碎,”灵昀捧着本泛黄的食谱,念得有模有样,“不能用铁器,会串味的。”

虎头立刻把石臼推到她面前:“用这个!我洗了三遍呢!”

灵澈坐在门槛上看着他们忙活,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背上那道浅疤。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灵昀的丝被染上金边,她弯腰压葡萄时,梢偶尔扫过林牧的手背,两人都会偷偷相视一笑,像藏了串甜葡萄在心里。

“灵澈哥,你也来帮忙呀!”虎头举着个木勺冲他喊,勺柄上还沾着紫色的葡萄汁。

灵澈起身走过去,灵昀立刻塞给他块干净的棉布:“帮我把压好的葡萄汁滤到罐子里,要轻轻的,别把皮屑弄进去。”

冰凉的葡萄汁透过棉布渗进陶罐,带着股清冽的甜香。灵澈低头看着汁水缓缓积聚,忽然觉得,比起轰轰烈烈的炼丹斗法,这样琐碎又温暖的时刻,更像刻在骨子里的修行。

“对了,”林牧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个纸包,“早上在山脚下捡的,看着像株药草,你帮看看是什么。”

纸包里是株带着泥土的小草,叶片呈锯齿状,根部微微红。灵澈捏着草根看了会儿,眼神亮了亮:“是赤血藤,能治跌打损伤,晒干了泡酒后擦伤口,比普通药膏管用。”

灵昀凑过来看:“那正好!虎头早上爬树蹭破了膝盖,泡好给他用!”

虎头立刻捂住膝盖,龇牙咧嘴:“才不疼呢!不过泡酒肯定好喝吧?”

众人都笑了起来,陶罐里的葡萄汁晃出细碎的光,像把星星都盛在了里面。

夜里,灵澈躺在榻上,听着隔壁灵昀和虎头讨论明天要去采野蜂蜜的声音,还有林牧偶尔插进来的提醒,忽然明白,所谓修行,从来不是孤高清苦的跋涉。那些一起酿的酒、一起认的草、一起笑的瞬间,就像丹炉里的火星,看似微小,却能焐热漫长岁月里的每一个寒夜。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手背上的疤痕上,浅得几乎看不见了。

采蜂蜜的篮子是灵昀用竹篾编的,边缘还留着点没修齐的毛刺,像只没长齐毛的雏鸟。他往篮底垫了片荷叶,说是王木匠教的,能隔住蜂蜡,“去年他用这法子采的蜜,甜得能粘住舌头。”

虎头扛着根长竹竿走在最前面,竿梢绑着块蘸了艾草汁的布——张爷爷说艾草味能让蜜蜂安静些。“我爷说蜂蜜得采崖壁上的野蜂酿的,”他得意地晃着竹竿,“家蜂的蜜太淡,野蜂的才够劲!”

灵澈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个小瓷瓶,里面是林牧调的药膏。“若是被蛰了就涂这个,”林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他背着个药篓,里面装着解毒的金银花,“野蜂性子烈,别学虎头莽着来。”

崖壁在朝阳下泛着青灰色,几株野蔷薇攀在石缝里,花瓣上的露珠坠在蜜巢边,像给金黄的蜜镶了圈水晶。虎头刚要举竹竿,被灵昀一把拉住:“你看巢边的蜜蜂,翅膀扇得慢,说明刚采完蜜,这会儿最温顺。”

他踮脚从篮子里摸出块新蒸的米糕,轻轻放在崖下的石头上:“王木匠说,采蜜前得给蜜蜂留口吃的,它们才肯把蜜分给你。”米糕的热气混着花香漫上去,果然有几只蜜蜂落在米糕上,不再围着蜜巢打转。

林牧趁机用竹刀小心地割下块蜜脾,金黄的蜜顺着竹刀往下淌,滴在荷叶上凝成小小的珠。“够了,”他按住还想再割的虎头,“留大半给它们过冬,明年才还有得采。”

灵澈蹲在旁边接蜜,蜜珠落在瓷瓶里“叮咚”响,像串碎掉的阳光。有只蜜蜂落在他手背上,他没敢动,看着那毛茸茸的小家伙爬了爬,又振翅飞向蜜巢——它的后腿沾着点金粉,是刚蹭的蜜。

“你看,”灵昀凑过来看,“它知道你没恶意。”

回去的路上,竹篮里的蜜香混着野蔷薇的甜,引得蝴蝶一路跟着。虎头举着竹竿追蝴蝶,灵昀则用手指沾了点蜜,偷偷抹在灵澈鼻尖:“甜不甜?”

蜜的甜混着阳光的暖,在鼻尖化开时,灵澈忽然想起初炼丹时那团灼人的黑气。如今这指尖的甜、身边的笑、蜜巢边温顺的蜂,倒像是那场反噬留下的余温——让他明白,天地间最烈的火能淬毒,最烈的蜂却也会为一口米糕停驻,关键是你肯不肯先递出那份善意。

到了丹房,灵昀找出三个小陶罐,把蜜分了。“这个给张爷爷,”他往第一个罐里塞了朵野蔷薇,“这个给王木匠,谢他教的法子,”又往第二个罐里放了片荷叶,“剩下的咱们留着,炼蜜饯青梅吃。”

林牧正把赤血藤晒在竹筛上,闻言笑了:“青梅还没熟呢,得等梅雨过后。”

“那就先存着蜜,”灵昀把陶罐摆在窗台上,阳光透过罐口,在地上投下三个金色的圆斑,“等青梅黄了,蜜也陈得更甜了。”

灵澈望着那三个光斑,忽然觉得,修行就像存蜜——急不得,得等。等蜂酿蜜,等梅结果,等伤口结疤,等那些看似过不去的坎,在日复一日的寻常里,慢慢酿成能沾住舌头的甜。

竹筛上的赤血藤在风里轻轻晃,像在应和。

梅雨季来临时,丹房的墙角总凝着层细汗似的水珠。灵澈把晒好的赤血藤收进布袋,指尖触到藤条上的绒毛,带着点潮乎乎的软。林牧正用桐油抹补好的炉盖,油色透过铁丝的纹路渗进去,在“斗宿”的轨迹上晕出片深褐,像给星轨镀了层铠甲。

“虎头的膝盖该换药了。”林牧放下油布,指腹蹭过炉盖的刻痕,“赤血藤泡的酒够劲,你去送一趟?”

灵澈点头,拎起墙角的酒坛。坛口塞着的荷叶被潮气浸得沉,揭开时飘出股辛辣的香,混着院子里的栀子花香漫开来。虎头家的门虚掩着,他正趴在门槛上画蜂,地上的粉笔画歪歪扭扭,蜂翅却画得格外认真,像沾了蜜的金箔。

“灵澈!”虎头抬头时鼻尖沾着点灰,膝盖上的绷带松了半截,“我爷说这蜂得画七根翅脉,不然飞不起来。”

灵澈蹲下身帮他换药,酒液擦过伤口时,虎头龇牙咧嘴却没躲:“比上次的药膏辣!但这酒闻着像葡萄酿的——你们是不是偷偷加了糖?”

“加了点灵昀存的蜜。”灵澈用新绷带缠好膝盖,松紧正合适,“王木匠说,甜能克点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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