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烨早已解决掉身边的几个黑衣人,闻言笑道:“大哥这话,正合我意。”
阳光透过枝叶洒下,照在飞溅的血珠上,竟有些刺眼。半个时辰后,林间恢复平静,只余下满地狼藉。林恩烨擦了擦剑上的血,看向林恩灿:“这下该清净了。”
林恩灿望着京城的方向,眉头微蹙:“未必。真正的硬仗,还在京城等着我们。”
他抬手理了理衣襟,转身继续前行。灵狐蹲在他肩头,不安地晃着尾巴,仿佛也感受到了京城上空那愈浓重的阴霾。但两人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那里有等待昭雪的冤屈,有需要肃清的奸佞,更有无数双期盼的眼睛,等着那盏名为“希望”的灯,照亮整座皇城。
离京城越近,空气中的紧张气息便越浓。这日傍晚,两人抵达京郊一处别院,暗卫早已在此等候。刚踏入院门,就见苏清沅迎了上来,眼眶微红:“陛下,二殿下,你们可回来了。”
“京中情况如何?”林恩灿直奔主题。
“丞相已经察觉到不对劲,昨日在早朝提出要彻查京郊所有驿站,幸好我们转移及时。”苏清沅递上一卷账册,“这是玉佩里的内容誊抄本,所有账目往来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还有当年经手官员的签名画押。”
林恩烨接过账册翻看,越看眉头皱得越紧:“三年间挪用的粮草竟够十万大军吃半年,这老狐狸胆子真大。”
林恩灿指尖点在“漕运总督”的签名上:“此人是丞相的门生,看来牵出的人不在少数。”他抬头对暗卫道,“传朕的令,让禁军统领秘密控制这些人,天亮前,一个都不能跑。”
“是!”暗卫领命退下。
夜色渐深,别院的灯却亮了一夜。林恩灿对着舆图部署,林恩烨核对账册细节,苏清沅则在一旁补充当年的见闻,偶尔有暗卫进来汇报消息,气氛紧张却有序。
天快亮时,林恩烨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都安排妥了,就等明日早朝。”
林恩灿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眸色沉静:“丞相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明日朝堂之上,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他看向苏清沅,“你有胆子上殿对质吗?”
苏清沅挺直脊背,眼中没有丝毫怯懦:“小女子等候这一日,等了三年,纵是刀山火海,也敢闯一闯。”
林恩灿颔:“好。明日卯时,随朕入宫。”
次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丞相刚奏完政事,林恩灿便将账册扔在他面前:“张丞相,看看这是什么。”
丞相看到账册上的内容,脸色骤变,随即强作镇定:“陛下,这是伪造的!是苏家余孽恶意诬陷老臣!”
“是不是诬陷,问问当事人便知。”林恩灿扬声道,“传苏清沅。”
苏清沅一身素衣,捧着玉佩走上大殿,字字清晰地陈述当年真相,将丞相如何威逼利诱、如何嫁祸苏家的经过一一道来。玉佩上的秘辛与账册相互印证,桩桩件件,铁证如山。
丞相的党羽纷纷出声辩驳,朝堂顿时一片混乱。林恩烨突然站出,拿出早已收集好的证据:“陛下,臣还有物证。这是丞相私通外敌的书信,以及他挪用粮草资助叛军的记录。”
证据确凿,丞相面如死灰,瘫倒在地。
林恩灿站起身,声音响彻大殿:“张丞相结党营私,通敌叛国,罪无可赦!即日起,打入天牢,秋后问斩!其党羽一律查办!”
“陛下圣明!”满朝文武齐声跪拜。
苏清沅望着龙椅上那个身影,阳光透过殿门照在他身上,仿佛镀上了一层金光。她知道,那盏名为“希望”的灯,不仅照亮了苏家的冤屈,也照亮了这整座皇城。
退朝后,林恩灿在御花园召见苏清沅:“苏家冤屈已雪,你想留在京城,还是……”
“小女子想带着族人离开京城,”苏清沅屈膝行礼,“经历这些,只愿往后安稳度日。”
林恩灿点头:“准了。朕会赐你良田百亩,保你们衣食无忧。”
苏清沅谢恩后转身离去,走到园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只见林恩灿正与林恩烨说着什么,眉眼间带着难得的轻松。她忽然想起那半块桂花糕的甜味,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有些温暖,不必时时记挂,却已刻在心上。
而御花园里,林恩烨撞了撞林恩灿的胳膊:“这下清净了。”
林恩灿望着天边流云,唇角微扬:“是啊,该清净了。”
灵狐不知从哪里窜出来,叼着一朵刚开的月季塞进他手里,像是在庆祝。林恩灿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阳光正好,风也温柔,这皇城的天,终于放晴了。
皇城的天放晴了,连御花园的花都开得比往年热闹。林恩灿处理完丞相案的余绪,难得有了半日清闲,正坐在亭中看林牧与灵宠们嬉闹——灵豹被林牧拽着尾巴转圈,灵雀在他头顶拉屎(当然,被灵活躲开了),灵狐则蹲在石桌上,叼着颗葡萄看戏,时不时出“吱吱”的笑声。
“多大的人了,还跟畜生胡闹。”林恩烨端着两盏茶走过来,将其中一盏递给林恩灿。
林恩灿接过茶,看着亭下笑作一团的景象,眼底漾着暖意:“难得这般自在。”
“大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林牧突然举着个锦盒跑过来,献宝似的打开,里面是块玉佩,玉质通透,上面雕刻的不是龙凤,而是三只狐狸——一只威风凛凛的大狐,身后跟着两只小狐,神态活灵活现。
“这是……”林恩灿挑眉。
“我让玉雕师傅照着灵狐和它爹娘刻的,”林牧得意道,“上次在古镇,灵狐帮了大忙,给它留个念想。”
灵狐“嗖”地跳下石桌,凑到玉佩前闻了闻,尾巴摇得像朵花,还用脑袋蹭了蹭林牧的手背,显然很是喜欢。
林恩烨看着玉佩,忽然道:“说起灵狐,倒是想起件事。前几日钦天监来报,说北边的雪山有异象,似有异兽出世,恐会惊扰边民。”
林恩灿放下茶盏,神色微凝:“异兽?”
“说是通体雪白,形似狐狸,却长着九条尾巴,”林恩烨点头,“钦天监监正猜测,或许是传说中的九尾灵狐。”
灵狐听到“九尾灵狐”四个字,突然竖起耳朵,喉咙里出低低的呜咽,像是在回应什么。
林牧眼睛一亮:“九尾灵狐?那不是上古神兽吗?大哥,咱们去看看吧!”
林恩灿望着灵狐异样的反应,若有所思:“看来,这趟北边,是非去不可了。”
三日后,一行人马整装待。林恩灿依旧换上便服,灵狐蹲在他肩头,尾巴尖总时不时指向北方,像是在引路。林牧背着个大大的行囊,里面塞满了零食和伤药,林恩烨则检查着兵器,神色沉稳。
“听说雪山那边极冷,”林牧裹紧了披风,“大哥,你那身板能扛住吗?”
林恩灿瞥了他一眼:“要不你留下?”
“别别别!”林牧连忙摆手,“我就是担心你冻着。”
林恩烨在一旁笑道:“放心,真冻着了,我把你裹成粽子当暖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