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口,一个中年妇人坐在台墩上抱着一块不知名的干饼子用力地啃着,看那饼子的硬度,牙口差一点,都得崩碎满口牙。
“你们来住店的?”
“正是!”赵武代为应答。
那妇人大喜,将手中的饼子扔掉,饼子砸到旁边的大青石上,出石块相撞时才有的碰击声。
“三位客官,外面风大,快进来。”妇人突然变成小媳妇般的娇羞模样,扭着屁股把三人往里让。
那妇人身子瘦,虽上了年纪,身段倒也婀娜,起码这屁股扭起来倒也没至于催吐。
赵辰三人跟着他进了客栈内,只见这大白天的,客栈厅堂竟黑得像阴暗囚室,那么黑的所在,也连一盏油灯都不点。
“开两间房,住一晚多少钱?”赵武问道。
“客官有所不知,我们房间小,三位的话,还请开三间房吧。”
赵辰冷笑。他知道对方让他们多开一间房,并不是为了多挣钱,而是想将他们三人彼此分开,这样晚上搞事情的时候才可以各个击破。
他并不点破,只说道:“这倒没必要,我们三人随意得很,都是大老爷们,就算三人睡一间房,打个地铺什么的,也无所谓。荒郊野外都能过,何况这砖瓦房。”
那妇人竟没有再坚持,当真吩咐伙计给开了两间房,天字一号房和地字一号房。
一听房号便知,这两间房离得相当远。
不过,这客栈一共也只有那么大,再远能远到哪儿去。
待到见到房间,他们才知道,敢情天字一号房和地字一号房居然紧挨着,同样,天字二号房也挨着地字二号房。
房间内逼仄阴暗,整个房间面积还比不过赵辰在威国公府的一张床大,放到前世,一般家庭的阳台也就这么大吧。摆上一张单人床,旁边只剩下容一人通过的狭窄过道。
“每间房五文钱一晚,若需酒水另算。”妇人报价时有些尴尬,好像五文钱一晚的价钱,报得太高,显得很黑心。
“开三间房吧。”赵辰无语了,当真是两间房睡不下三个。
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问路时那些人的神情那么古怪,并不是这客栈是黑店,而是这客栈的硬件环境,是整个城镇中最差的。他们三个一看就很有钱的达官显贵,却寻着那样的客栈去投,的确不太正常。
老妇人一听说要开三间房,乐得合不拢嘴,收到十五个铜板时,更是差点跳起来。
她已经不知道多久没见过那么多钱了。
这一夜,赵辰三人睡得出奇安稳,早知如此,三人轮流值夜都可以省了。
清晨离开前,赵辰把那店家老妇人叫来:“先前我们刚进城门时,问这里哪家客栈最好,有个小子告诉我们,你这儿是最好的。那小子是你什么人?”
“不,不认识。”老妇人脸色一沉。
“我是觉得,那小子挺帮衬你的,你这店位置那么偏,没有他的介绍,只怕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来,你挣了钱,不该分他一点?”
“不,不用,那是我孙子。”
“哈哈,这就对了。”赵辰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这个,小爷我赏他的,你代他收下吧。”言罢,带着赵武赵娄纵马而去,只留下捧着银子喜极而泣的老妇,还有那分不清是笑还中抽泣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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