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的记忆回到了过去的日子。
那是他还在初中的时候。
他所就读的学校是锦城里十分出众的名校,但是他能进入这所学校并不是因为他像大多其他的城市娃娃一样成绩优秀。
毕竟在人类社会,进入一所名校可以凭借很多东西:实力、财富或者关系。
至于是哪一种,没有人在乎,要的只是一个响亮的名号而已。
当时的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进入的,但是他很遵守父母的教诲:在学校里不要想其他的事情,你的任务就是学习。
不管环境是怎么样的,他都用自己的全力去学习,去取得应得的成绩,去获得自己在这所学校的排位。
这是他三年以来不曾改变的想法。
就算最后经历了疫情的侵袭,他基本也在线上执行了他的准则。
要是在那三年里,一切都是他想的这样就好了。
但是,世界仿若混沌。
一切都是在做着布朗运动。不会是规规矩矩的,也包括他的心。
中学的第二年,身处实验班的他经历了他最困难的一次内心斗争。
过去考试中错过的数学题都没有让他心里当时那么慌张,甚至那么混乱。
这所名校的班级氛围有些奇怪,明明是通过了他们考核的优秀学生,却在中学时还在给同学取着外号,还在捏造别人的绯闻。
一年过后的班级里,甚至出现了几个男生同时喜欢一个女生的梗。
其他杂七杂八的事都在他耳旁漂浮。
而面对这些天花乱坠的玩具,他选择保持沉默、选择视而不见。
因为这里没有可以影响他的传言,最大伤害也就是同桌的指甲攻击而已。
但是,他这种死板的心也有动摇的时刻。
可是,缺乏对于情感了解的他无法说出口。因为他没有系统地学习过这门课,不知道如何答题。
人类的青春期是被定义人生中懵懂的时候,所有人的孩子都在疑惑自己是否真的有这样的阶段。
他们渴望求知,渴望展现自我,也一样希望自己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不知道这是什么人给这些孩子定下的定义?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对这个阶段最为权威的表达?
他们似乎认为:孩子到了这个阶段一定会叛逆一样。
但是他,他自我感觉他自己就好像没有这个时期,但又好像有过。
他一直很听话,从没有和长辈争执过。或者说,没有争执的意识了。
“我当时是怎么说的?内心里觉得叛逆都是被别人逼出来的?记不太清了,我真是叛逆啊!”张士云苦笑。
笑话当时自己的自以为是和无知,笑话自己过去的不堪。
可想想,那段时光真的让他留恋。
因为正是在那三年,他的心第一次有了别样的跳动。
就像不再是为了活下去而跳动的,是因为有了什么而真正跳动起来。
那时,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一个和他一样平平无奇的女孩。
但是他一直要保持着别人家的孩子的模样,不敢表达,不能表达,或许是怕影响了学习,只能默默压抑在心里。
他没有勇气动笔,也怯弱地不敢行动。只能像个懦夫一样默默幻想,来将自己这种多余的感情宣泄一下。
但是这段记忆,这种心跳的感觉,一直伴随着他,一直持续到他来到这个世界。
“现在,我有了惊天动地的能力了。但是,却再也无法和你相见了。”
想到这,他伤感地放下了茶杯。他试着回忆了一下。
思考当时他是否应该勇敢一点,哪怕顶着挨骂通报批评的后果,就和其他人一样,把这份感情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就好。
可是,他不想这么轻率地对待一份感情,更何况是他的感情。
“我还留着她写下的印记吧?”张士云回忆着那个世界里自己的记忆。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因为这一切都是幻影,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