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涯压根没心思看弹幕里那些荤素不忌的调侃,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上官海棠身上,声音都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海棠,你……你是女儿身?”
他僵在原地,眼神里满是震惊——眼前这张褪去男装英气、添了几分柔美的脸庞,竟是与自己一同习武、并肩查案多年的“小兄弟”!
这冲击太大,让他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应。
上官海棠脸颊泛起一抹羞赧的红晕,避开他的目光,尴尬地扯了扯衣角,低声解释:“大哥,我并非有意欺瞒,是义父当年特意嘱咐我,以男装示人更便利于行事。”
“义父……”段天涯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紧绷的身体瞬间松弛下来。
若是朱无视的授意,一切便说得通了。
他对着上官海棠郑重地点了点头,眼底的震惊化作理解与几分歉意:“是大哥唐突了,既然是义父安排,我懂了。”
他知趣地不再追问,只是看向上官海棠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温和。
一旁的阴影里,归海一刀握着刀柄的手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几分。
他早便察觉了端倪——她束时耳后不经意滑落的丝,她受伤时隐忍的轻哼,都藏着女子的细腻。
这份察觉,渐渐成了他藏在心底最隐秘的心事,他默默守着她的秘密,也守着自己不敢言说的暗恋。
可此刻,看着段天涯望向海棠的眼神,归海一刀的心猛地一沉。
他清楚,从段天涯知晓真相的这一刻起,他或许,要多一个最强大的情敌了。
归海一刀死死盯着两人的身影,眼底翻涌着无人察觉的复杂情绪。
……
直播画面一转,又切回了成是非这边。
昏暗潮湿的蚕室里,霉味混杂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成是非蜷缩在角落,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捆着,心灰意冷地盯着头顶漏下的一缕微光。
难道老子真要在这儿变成个“没根”的太监?
他不甘心地在地上蹭来蹭去,后背忽然撞到一块松动的墙砖,“咔嗒”一声轻响,墙砖竟往里凹了进去,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一股冷风裹着泥土味灌了进来。
密道?!
成是非眼睛瞬间亮了,也顾不上手脚被捆,费劲地扭动身体,像条泥鳅似的钻进了洞口。
通道狭窄逼仄,他只能手脚并用地往前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出去!
可爬了没多远,一股强劲的吸力突然从前方传来,像有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他的后颈,猛地将他往前拖拽!
成是非吓得尖叫,却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眨眼间就被甩进了一间更为阴森的石室——天牢第九层!
石室中央,一个披头散的老头被粗壮的铁链锁在石柱上,铁链深深嵌进皮肉,可他却面不改色,正伸手从墙角摸起一只肥硕的蜘蛛,“咔嚓”一声嚼得津津有味。
“我靠!”成是非看得头皮麻,差点吐出来,“老头,你……你不怕中毒啊?”
老头缓缓抬眼,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小娃娃,老夫‘不败顽童’古三通,别说蜘蛛,就是老鼠、壁虎,这二十年里也吃了个遍!”
“不败顽童”古三通?!
成是非虽混市井,却也听过这号传奇人物的名号,惊得张大了嘴:“您就是那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古三通?那……那您怎么会被锁在这儿?”
古三通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里满是不甘:“二十年前,我与朱无视比武,结果……输了他半招,便被这伪君子囚在此地,整整二十年!”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黑血,呼吸也变得急促:“老夫伤势早已恶化,撑不了多久了……小娃娃,看你骨骼清奇,是块练武的好料,老夫便将毕生功力和‘金刚不坏神功’传你!”
不等成是非反应,古三通突然催动内力,双掌按在他的肩头!
一股滚烫的热流瞬间涌入成是非体内,像岩浆般冲刷着他的经脉,疼得他撕心裂肺,却又有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滋生。
紧接着,古三通在成是非身上飞快刻画,八大门派的武学精要像活过来似的,刻在成是非的身上。
“记住!”古三通的声音越来越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金刚不坏神功’一生只能用五次,第六次必散功而亡,不到生死关头,绝不可轻用!”
成是非半信半疑,试着按照古三通教的法门运转内力。
“轰”的一声,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金光闪闪,浑身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连捆着的麻绳都“嘣”地断成了数截!
他看着自己变成了坚不可摧的小金人,惊得语无伦次:“我……我真成高手了?老头,你把这么厉害的功夫传给我,总不能没条件吧?”
古三通眼中闪过一抹希冀,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老夫只有两个条件。第一,替我打败铁胆神侯朱无视,揭穿他的真面目!第二,找到一个叫素心的女子,告诉她……古三通这辈子,真心爱她……”
话音刚落,古三通的手便无力地垂了下去,眼睛圆睁,带着无尽的遗憾咽了气。
成是非看着眼前的老人,心里五味杂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干爹!您放心,这两件事,我成是非拼了命也会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