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半分苦熬的样子,分明是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呢!
……
直播画面里。
石破天瞪圆了眼,眉头拧得紧紧的,满肚子都是纳闷,忍不住凑上前问:“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三脸上的笑松快了些,拍了拍他的胳膊:“三弟,你瞧瞧这人的脸,跟你是不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长乐帮把他捧作帮主,原是要他来接这铜牌的,可这小子是个怕死的货,悄悄寻了个地儿躲了。”
“贝先生他们没辙,就哄骗你过来,替他当了这帮主。”
“不过你大哥二哥还是把他给揪出来了,害得你做不成长乐帮的帮主,你怪不怪大哥?”
石破天连忙摇着头,眼神在石中玉脸上看了半晌,又转向石清夫妇和丁珰,声音里带着几分委屈:“我……我早跟你们说,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他,他……他才是真的。”
闵柔脚不沾地似的抢上前,指尖都在抖,声音颤得像风中的弦:“你……你真是玉儿?我的孩子?”
石中玉抬眼瞧着她,眼圈一红,哑着嗓子应了声“娘”,算是认了。
白万剑“噔”地踏上一步,周身寒气都凝住了,眼神如冰:“你还认得我么?”
石中玉脖子一缩,脑袋“咚”地垂了下去,声音细若蚊蚋:“白师叔……众位师叔,你们也都来了。”
白万剑从鼻子里哼出两声冷笑,字字像砸在石板上:“我们自然都来了。”
一旁的贝海石还在支支吾吾狡辩,梗着脖子说什么真假帮主难辨,想把水搅浑。
白万剑眼一瞪,丁珰跟着跺了脚,石清也沉了脸,三个人异口同声:“看剑伤!看齿痕!还有镖痕!”
张三在旁“嗤”地笑了,慢悠悠点破:“贝先生,你用独门手法伪造的疤痕,就别拿出来糊弄人了。”
说着探手一抓,石中玉身上肩头、手腕、腰侧三处的衣服“嗤啦”被撕破,露出的疤痕竟和石破天身上的分毫不差。
这下众人眼里的疑云全散了,再无半分疑问。
丁珰像阵风似的扑上前,手指都快戳到石中玉脸上,声音又抖又急:“你……你……果真是天哥?”
石中玉苦着脸,眼神却凝在她身上,语气里裹着委屈:“叮叮当当,这么些日子不见你,我想得你心都快碎了,你倒好,早把我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认不得我,可你啊,我便是再隔一千年、一万年,也永远认得你。”
丁珰听他这话,眼泪“唰”地涌了出来,却是喜的,抬手抹了把泪,又气又急地啐道:“你……你才是真的天哥!他……他那可恶的骗子,又怎说得出口这些真心深情的话?我险些儿就被他骗了!”
说着猛地回头,一双眼像燃了火似的瞪着石破天。
石破天慢吞吞走上两步,声音软得像棉花:“叮叮当当,我早就跟你说,我不是你的天哥。你……你生不生我的气?”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甩在石破天脸上。
丁珰这一巴掌攒了十足的力气,可石破天体内的内力不打招呼地反震回来,“哎哟”一声,倒是她自己的手先红了,疼得龇牙咧嘴。
石破天捂着脸,眼都没眨一下,反倒急着凑过去看她的手:“你手掌疼不疼?”
丁珰疼得眼眶红,怒火更旺了,抬脚就往旁边躲,尖叫道:“滚开!滚开!我再也不要见你这无耻的骗子!”
石破天脸上的红印子清清楚楚,眼里的光却暗了下去,像被泼了冷水的火星,喃喃道:“我……我又不是故意骗你的。”
丁珰见他还敢顶嘴,俏脸“腾”地涨得通红,顿着脚骂:“还说不是故意?你肩头做了假伤疤,干么不早说?”
石破天急得摇头,声音都带了哭腔:“我自己也不知道!”
“骗子!骗子!你走开!”丁珰跺着脚吼,眼泪又涌了上来。
石破天眼里的泪珠在眼眶里打了好几个转,险些就夺眶而出,他使劲抿着嘴忍住了,脚步往后挪了挪,一点点退了开去。
退到一旁,他垂着脑袋,心里头空落落的,忽然就想起了白阿绣。
白阿绣说话总是温温柔柔的,斯文有礼,从来不会打他,还软软糯糯地说愿意做他老婆。
可比丁珰好多了。
想到这儿,石破天心里像被塞了块暖乎乎的糖,先前的委屈竟悄悄散了些,眉眼间也慢慢浮起点安慰的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