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岩脸色煞白,连忙朝后躲闪,“别,我……我怕疼。”
曲倾芝转脸看向顾岷,眼神讥诮,“他不敢。要不,你来替他受这一针?”
没等顾岷反应,她手腕一沉,银针刺在顾殒臂上!
顾岷痛得眉头皱紧,却忍着没有挣脱,语气带着一丝无奈,“倾芝,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如果扎这一针能让你舒服一些……唔!”
接下来的话顾岷再也说不出来,一张脸变得极为诡异。
连抽搐了好几下。
顾岷终于意识到不对劲,震惊地看向孟锦岩:“这些针,为什么……”
孟锦岩慌了神,“岷哥,快,去医院!”
孟锦岩手忙脚乱地将几乎无法站立的顾岷扶上摩托车,引擎轰鸣,仓皇离去。
时妃走到曲倾芝身边,看向地上的银针,“针上淬什么药?”
“不会要人命,只会叫人皮肤灼痛几个小时而已。”
时妃:“……”
不是第一次见领教孟锦岩的恶劣,此刻依然感受到一阵刺骨寒意。
孟锦岩已经给顾岷纵得无法无天!
两人短暂简单交谈几句,曲倾芝才想到刚刚救自己的人。
四下环顾,那人已不知所踪。
或许是被她刚刚的凶悍吓跑了吧。
心下有些惋惜:还没好好跟人家道谢呢。
又悄悄松口气。
这么破的事儿够丢人现眼的,他要是没走,够她尴尬的。
“倾芝姐,什么时候从巴国回来的?”时妃问。
算算时间,两人已经两个月没见了。
曲倾芝去巴国之前给她过信息,她是知道的。
“前两天任务才结束,刚刚下机,准备去看你,不成想碰到这些破人破事。”曲倾芝如实道。
她明显比两个月前瘦了、黑了。
头扎成利落的马尾,眼底曾经暗淡像被谁抹去了光似的,如今却反而有了光彩。
时妃将她的变化看在眼里,“别人都说巴国是恐怖窝,你倒像去吸了精气似的,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可不是?”曲倾芝扬扬马尾,在时妃的示意下上了她的车。
车子驶动,曲倾芝继续道:“那里环境恶劣,每天都有战争,每天都在死人,无数难民等着逃离,我们撤侨的任务十分艰巨。”
“但没有这些乌糟事,大家满心满脑里只想着怎么救人!每天都在解决问题,每天都充满斗志。”
“在那种环境里,我才感觉真正活着,活得有价值!”
光听着曲倾芝的描述,时妃就能想见其中的艰险。
可即使那样恶劣的环境,曲倾芝依旧甘之若饴。
要不是顾岷和孟锦岩带给她的痛苦太深,也不会有这样的体感。
时妃忍不住心疼曲倾芝一番,轻轻拉拉她的手。
曲倾芝低头看到覆盖在手背上暖暖的手,眼眶突然一热,一滴泪毫无预兆地砸落。
时妃这无声的安慰让她意识到自己是重要的,是配得到别人关怀的。
和顾岷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她是他报恩的工具,是孟锦岩泄变态情绪的玩物,是孟锦云之死的牺牲品。
唯独,不是一个人!
以后,这两个王八蛋想都别想再欺负她!
曲倾芝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顾岷打来的。
她只看了一眼,懒得接。
那边不死心,继续打。
曲倾芝干脆按了静音。
她转身时妃,“小妃,下月是奶奶的寿辰,你会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