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四名亲兵死死按住。
童容海歇斯底里的骂道:“谭胜达,你这个卑鄙小人,我一共送过你五千两银票。你这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我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童容海又踢又打,乱了厅堂。
曾国藩怒不可遏。
他虽然心中疑虑重重。
但是这是他和太平军决战的关键时刻。
一向谨小慎微的他,宁可错杀,绝不可能埋下隐患。
想到这里。
他冷冰冰说道:“将童容海拖出去,乱棍打死。尸体扔进长江。”
“是”左右亲兵答应一声。
将童容海死命往外拖。
童容海仰天长啸。
“我童容海是罪有应得。我悔不该离开翼王,我悔不该离开翼王啊。”
童容海拖着长音被带出去后。
不大一会,就传来惨烈的叫声。
童容海最后被打的脑浆迸裂,五脏俱碎而死。
被丢进长江时,已经浑身成了血葫芦。
来人回报说童容海已经被杖毙。
曾国藩依旧气愤填胸。
他将带血的银票撕的粉碎。
最后将碎屑抛在了空中。
他坐回了椅子,恍惚觉得自己自己又变得戾气很重。
他舒缓了神色,又有些后悔。
他朝着赵烈文问道:“难道本制台真的中了长毛的奸计?”
赵烈文也不敢揭短。
于是低头说道:“大帅如此做法,也是为了避免内部出现隐患,学生以为大帅做的极是。至于是否是长毛的奸计,这并不重要。童容海一向不容于我军,属于异类,除之也好。”
曾国藩点头道:“知我也,烈文也。”
鲍也附和道:“大帅做的很是,防患于未然,才好与长毛决战。万一内部出了岔子,那就得不偿失了。只要击溃石逆,其他长毛或招安,或清剿,都不在话下。也不必再树立什么重用叛将的标杆了。”
曾国藩微微点头。
他说道:“对于长毛叛将,我一向并不信任。这些亡命之徒在做了将领,享了福后,就怕死的很。很多人惯于见风使舵,不足为奇。好了,此事告一段落,将童容海的人马分散编到其他营中。”
“遵命,曾帅。”鲍答应一声。
随即曾国藩又看了谭胜达一眼。
他不想追究是否童容海给过他银票。
鲍会意。
马上冲着谭胜达冷声喝道:“还不退下。”
谭胜达好像得到大赦。
赶快躬身退了出去。
曾国藩这才谈起了军事部署。
“二位,我今早刚刚让朱洪章调兵五千人马,驻守富池口。此地当年正是我湘军进攻长毛之时,长毛的疏漏之地。因此我们绝不能有任何纰漏,给长毛任何可趁之机。我的做法一向是结硬寨,打呆仗。稳抓稳打,步步为营。”
就在曾国藩和赵烈文、鲍研讨军事作战之时。
在对岸的半壁山腰上。
一座中型的营帐中,依旧灯火通明。
帐内叛将韦俊正和部将韦卓偷偷喝着闷酒。
韦俊叹息道:“哎,不瞒你说,韦卓,咱们是身在曹营心也不在汉。自古叛徒就没有几个有好下场的,我有自知之明。咱们就像孤魂野鬼,没有容身之地。最后落得一世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