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一切那漫天的兵器残骸,也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量,光芒散去重新“铛铛铛”地掉落在地,恢复了死寂。
整个世界,再次回归了那令人窒息的沉默。
洛清晏呆呆地看着这一切大脑一片空白。她无法理解,眼前这个虚弱到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的男人,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这已经出了她对力量的认知范畴。
“噗——!”
就在此时陆天成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夹杂着暗金色碎片的鲜血,那双刚刚睁开的眼眸,也彻底失去了光彩,脑袋一歪,再次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昏迷。
那一点被强行点燃的神魂之火,彻底熄灭了。
“陆天天!”
洛清晏惊呼一声,也顾不上去思考刚才那神迹般的一幕,连滚带爬地来到他的身边,想要扶起他,却又怕加重他的伤势,一时间手足无措泪水终于不争气地从眼眶中滑落。
刚才那一击,虽然救了他们,却也彻底耗尽了他最后的一丝生机。
绝望,再次如同跗骨之蛆,缠上了她的心。
就在这最深的黑暗之中,一点极其微弱,却又带着某种奇特规律的光芒,从遥远的地平线尽头,一闪一闪地,映入了她那被泪水模糊的眼眸。
那光芒,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在这片被永恒的猩红与死寂所笼罩的炼狱之地,却又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如同黑夜中……唯一的灯塔。
那里,是什么?是另一处更加恐怖的绝地?还是……一线渺茫的生机?
洛清晏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这里。
刚才那场由兵器风暴引的动静虽然不大,但那股纯粹的金铁杀伐之气,一定已经惊动了这片土地上,其他更加可怕的存在。
洛清晏用尽全身的力气,先是将娇小冰冷的悦汐背在了自己那略显单薄的背上,然后又将高大的陆天成的一只手臂,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半拖半扶着他。
三个人的重量,几乎要将她的脊梁都压垮。
但她只是咬着牙,一步一步,朝着那片遥远而未知的微光,艰难地挪动了过去。
脚下的路,是凝固的血与锈。
头顶的月,是泣血的眼。
那片微光,成为了洛清晏在这无边炼狱中,唯一的航标。
脚下那凝固的血锈大地,布满了无数肉眼难辨的锋利金属碎片,轻易地便划破了她那早已残破的靴子,刺入她的血肉。钻心的疼痛,顺着脚底,瞬间蔓延至全身。
三个人的重量,几乎要将她的脊梁彻底压垮。
陆天成高大的身躯,如同沉重的山岳,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挑战着她肉体的极限;
而背上那娇小的悦汐,身体里散出的那股不受控制的混沌之气,则像是无数根冰冷的钢针,不断地刺穿着她的五脏六腑,冻结着她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