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匕划空!
直刺咽喉!
铁尺横拦!
“铛”地震开!
手腕骤痛!
反拧!
按倒!
重重砸在竹筐堆上!
“若他反扑——”周文斌眼中闪过厉色。
“便借换防河工、制造堤坝险情,引他的私兵暴露。再联合盐铁司、兵部交叉查证,证据链一锁,他便再无退路。”
荷香被死死摁住,嘴里塞了布团,只能出呜呜声。
她瞥见暗卫腰间的虎头令牌。
突然剧烈挣扎,藏在舌下的黑丸正往齿间送。
杂物堆被撞得哗哗响,却传不到远处的迎宾堂。
“届时朝廷兵马已然就绪,只等他一动,便可即刻拿下。”
李别驾望着日影移过雕花窗棂,沉默片刻。
他突然一拍案:“好好好!文斌有此魄力,尽管放手去做!所需人手、文书,我这便给你备齐!”
“唔!”荷香在拍案声的隐约传声中猛地力。
黑丸咬破舌尖。
暗卫察觉不对时,她嘴角已溢出黑血。
身子软软瘫在竹筐上。
总捕房内,霍苍溟正对着地图描红。
案上的凉茶换了第三盏,青瓷碗壁凝着细珠,仍带着凉意。
沈默抱拳躬身:“总捕,已与隐麟卫约好,子时在玄阴教总舵汇合,他带百十精锐,咱们这边也出百十人,从密道潜入。”
许铭赶紧补充,手还在比划:“指挥使说保证守口如瓶,连亲随都没透露,就怕走漏风声!”
霍苍溟抬眼。
笔尖在“密道出口”处顿了顿:“闻人那个老狐狸,没提额外条件?”
“没。”沈默摇头。
“只说这是朝廷钦案,不敢懈怠。”
霍苍溟“嗯”了一声,将笔搁在笔山上。
指节敲了敲地图:“记住,子时三刻必须到位,谁误了时辰,提头来见。”
两人齐声应“是”。
转身要走时,霍苍溟又道:“晚饭让伙房多备两斤酱牛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许铭摸着肚子咧嘴笑:“谢总捕!”
霍苍溟眼一瞪:“还不走?想留着陪我看地图?”
午末的日头斜斜挂在檐角,晒得青石路烫。
沈默和许铭并肩往青梧小院走。
腰间令牌随着脚步轻晃,撞得佩刀鞘"叮叮"响。
转过月洞门时,正撞见陈主事攥着算筹迎面走来。
老远处,陈主事的白眼就翻到了天上。
鼻孔里"哼"出的气能掀动胡须。
沈默嘴角一撇,也从喉咙里挤出个单音节。
俩人擦身而过时,袍角带起的风都透着较劲的味儿。
"什么玩意儿!"许铭等陈主事走远,啐了口。
陈主事猛地回头,望着两人的背影啐了口唾沫。
算筹尖子都快戳进掌心:“看你们还能混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