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枪继续解释道:“我誓,真不是因为我家被胡子砸了硬窑,才造成我上山当了胡子、去砸人家的。”
“我在东瀛国留学期间,现东瀛国的情况很不正常,料定他们将来绝不会满足于日*俄战争后对南满的占领。”
“所以我果断放弃了学业,立即乘船回国。”
闻言,聂东山肃然起敬:“原来大当家的竟然有此爱国之心,聂某佩服!”
“不过你既然现东瀛国另有野心,你回国后为啥不去官府或军队效力,而是上山当了胡子、到处打家劫舍呢?”
刘一枪苦笑道:“我也曾试图走那条路,但事实证明根本走不通。”
“因为南方的官府管不了东北的事,而东北的张大帅虽然很有手段,却离不开东瀛国的支持。”
“后来的一件事,更是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
“就是我回国后的第一个春节,我家的商队被一伙胡子给打劫了。”
“那是我大哥亲自带领的商队,往关内运的是东北特产,往关外运的是丝绸茶叶。”
“那伙胡子不但扣了整个商队的货物,还让人传话,叫我家拿出五万大洋,换我大哥的命。”
“我爹为了破财消灾,一分不少地给了那些胡子整整五万现大洋。”
“可那些胡子收了钱后得寸进尺,不但没放过我大哥,反而张口又要十万大洋。”
“我爹知道那是一个无底洞,看样子他们不榨干我家不会罢休的。”
“于是我爹只好求助官府。”
“可是……”
说到这里,刘一枪双目流泪,哽咽得说不下去。
聂东山若有所悟:“官府不仅没帮你家救出你大哥,反而也敲了你家一笔钱?”
刘一枪抹了下眼泪:“正是如此!”
“官府敲了我家几万大洋作为犒军费用,不仅没有救出我大哥,甚至连跟那些胡子交火都没有。”
“后来才知道,负责围剿的官军又收了那些胡子孝敬的好处,所以草草走个过场就收兵回去了……”
聂东山表示认同:“张大帅本身就是胡子起家,确实没有彻底灭掉胡子的打算。”
“否则这东北的胡子也不会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
刘一枪点点头,神色坚定起来:“从那天开始,我认为求人不如求己,我誓要彻底剿灭东三省所有的胡子!”
“我从小玩过枪,后来又苦练了半年,基本可以做到百步之内百百中。”
“后来我带领一些护院的家丁,找个机会在半路上伏击了那伙胡子,彻底灭了他们,为我大哥报了仇。”
“机缘凑巧之下,那伙胡子的对手向我投降,我们的实力渐渐扩大,最后占领了这黑瞎子岭。”
“你可以说屠龙少年终成恶龙,我最终活成了当初最痛恨的那种人。”
“但我可以告诉你,我们黑瞎子岭有底线,有原则,至少从没绑过肉票,从没糟蹋过女人,也从没搜刮过普通百姓……”
听完,聂东山赞叹道:“看来大当家的果然是红颜巾帼、不让须眉!这一点儿,聂某深感佩服!”
“不过你们虽然从没绑过肉票,从没糟蹋过女人,从没搜刮过普通百姓,但你们终究还是胡子,做的还是打家劫舍的事儿。”
刘一枪如实承认:“这倒也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