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东山没理她,将那些金银打包后甩到肩上背着,匆匆下楼。
来到楼下,聂东山从任孝义书房里找到那个檀木箱子,放了把火,又背上阿祥的尸体扬长而去……
几波家丁护院,虽然追赶的方向不同,但他们都在忙着追赶一个汉子。
好几次开枪,都没打中。
可那汉子跑得也不快,一直就在前面不远处,却一直没能追赶上。
放弃,真是不甘心。
再加上阿祥又叮嘱过,务必打死或逮住闯进任府的蟊贼。
所以家丁护院们一边叫喊,一边继续追赶着。
直到那个人影突然消失不见,家丁护院们这才活见鬼一般面面相觑,继而转身就走。
在回去的路上,众人现任府火光冲天。
“不好!失火啦!”
“快回去救火……”
几波家丁护院们纷纷冲了回去,端盆提桶、忙着灭火。
虽然火势不小,但除了任孝义外,死人倒是不多。
几个家丁还成功把任老爷新娶不久的姨太太给救了下来,并问夫人到底是咋回事,老爷是被谁开枪打死的。
披着被子、头乱糟糟的姨太太哭诉道:“我看得清清楚楚,是阿祥开枪打死了老爷!”
“阿祥还掳走了老爷的金银财宝!”
大伙儿找了一圈儿,果然没见阿祥的踪影……
聂东山一口气冲到鸭绿江边。
这一段江岸相当崎岖、偏僻。
举目眺望,两岸上下游好几里地,根本没有人家居住。
聂东山先找块石头绑在阿祥的尸体上,把他沉到江底。
然后在距离江岸十多丈的地方挖了个坑,把檀木箱和那包金条银圆放进去,上面压了一块大石头并做了标记。
最后又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才匆匆朝教会医院赶去……
上午八点左右,护士前来换药。
苗玉婧问护士:“昨天送我来这儿的那位先生,去哪儿了?”
护士一边换药一边回答:“他呀,昨天可能累得不轻,到现在还没睡醒呢。”
苗玉婧松了口气,又向护士借了纸和笔,写了两行字。
“女儿被任孝义下毒追杀、身中数刀,若不是聂东山舍命相救,女儿此时已在黄泉之下。请父亲代我重酬恩人并派人接我回家。”
写完,苗玉婧将纸折叠好握在手中,耐心等着聂东山睡醒前来。
将近九点时,聂东山终于匆匆进来。
“不好意思啊,一觉睡到现在。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你昨天太累,多睡会儿好。我想再拜托你件事。”
“不用客气,有啥事尽管直说。”
“我父亲应该已经到家了。麻烦你拿着这个,让他尽快派人前来。”
说着,苗玉婧将握在手里、折叠得小小的纸条递向聂东山。
“没问题。只是你一个人在这儿,我怕万一有危险。”
“就算任孝义猜到我在这里,谅他也不敢在洋人医院里撒野。再说,我自保已经没问题了。”
聂东山接过纸条装进口袋:“那好吧。你安心静养,我这就去通知你父亲。”
离开教会医院,聂东山拦了辆过路的马车,恨不得立即到达苗家花园。
因为,终于可以见到杀害师父的罪魁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