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来船了!三艘桦木船,还有一艘独木舟似的小船!”
李国助刚走到南角台,就看见江面远处的影子,
三艘窄长的船正逆流往上冲,船身看着像是桦木板拼的。
最前头还有艘更小的船,像是用整根木头挖成的,跑得比箭还快。
“那小的是威呼船,建奴的探路船!”
鹰船队长像是在自言自语,
“萨哈连部的老人说,这船吃水才一尺不到,咱们鹰船空载都得三尺五,根本追不上!”
说话间,那艘威呼船已经逼近到八十步,船上的建奴正探头往棱堡码头看。
南岸护坡的佛郎机炮手早瞄准了,炮长喝了声“放!”。
霰弹扫过威呼船侧面,船身晃了晃,建奴赶紧掉转船头往回逃。
这船吃水仅九寸,在浅水区调头比鸭子还快。
没等鹰船追,后面三艘桦木船突然变了队形。
它们本是并排走,这会儿突然错开,一艘往鹰船“品”字阵的间隙钻,另外两艘往北岸浅滩靠。
那片浅滩水深刚过两尺,之前鹰船试过,满载吃水四尺根本过不去。
“该死!那是五板船,满载吃水才三尺不到!”鹰船队长跺脚,“咱们的鹰船压着浅滩线,稍载重就搁浅!”
果不其然,两艘五板船钻进浅滩后,度没减,反而借着水流往码头方向绕。
每艘船六个划桨手蹲在两侧,吃水被压到两尺半,刚好是那片浅滩的通行极限。
“南岸佛郎机炮,打浅滩里的船!”
眼见五板船上的建奴正在张弓搭箭,李国助高声下令。
十门佛郎机炮立刻调整角度,霰弹落在五板船周围的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建奴的布面甲。
有艘五板船想加冲,东角台的6磅野战炮正好盯上它,一实心弹砸在船尾,桦木板当场裂开。
这船吃水虽浅,但被击中后迅进水,建奴只能弃船往岸上爬,刚爬两步就被燧枪兵盯上。
剩下的一艘五板船见势不对,想掉头跟中间那艘汇合,可鹰船已经绕到侧面。
佛郎机炮对准船身,霰弹扫过甲板,划桨的建奴倒了三个,船瞬间没了动力。
……
战后,士兵们把那艘没沉的五板船拖到岸边,才现船缝里塞着青苔,没见半颗铁钉。
“这船是榫卯拼的,”
杨天生蹲在船边摸了摸,
“冬天能拆成五块木板,用马运走,开春再装起来,建奴管用它运输或突袭。”
“幸亏它们没派更多五板船来,”
鹰船队长擦着汗,语气里带着后怕,
“这船转向快、吃水浅,要是十几艘一起冲,咱们的佛郎机炮未必能拦得住。”
李国助点头:
“夜间留一艘鹰船巡航,再让哨兵多盯着浅滩方向,建奴惯会用这些灵活的小船钻空子。”
最后清点战果:
火箭弹共杀伤建奴骑兵六百九十多头人马!
死了三百三十人、四百六十匹马,重伤一百二十人、九十匹马。
五百骑兵几乎全军覆灭,剩下的骑兵连马都不敢牵,全往密林里逃了!
棱堡角台的火炮共击毁建奴楯车二十三辆。
推车填壕、想靠近棱堡的步兵,也被炮击和燧枪兵打死打伤两百多名。
五十步风险线,建奴一步都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