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宁古塔调两千人沿牡丹江-拉林河陆路推进,”
“再让东岸新造的五艘炮舰载两千五百人逆流而上,三路合围吉林船厂。”
他比划着江岸边的土台,
“那船厂驻一千五百人,有三百骑兵,江岸边三座土台架了四门佛郎机炮,还有一千依兰部落兵协防。”
“咱们的八艘炮舰先轰土台,一天就能清干净;”
“东路部队烧依兰部落兵营地断侧翼,北路攻北门、主力强南门,用十八磅臼炮轰城墙,不出五日必破。”
稍歇,他看向黄龙府,
“最后一步,后年十月到开春,趁建奴在宁远、锦州被明军拖着,派五千人携十门重炮,从吉林船厂沿松花江到伊通河口,冬季走冰面直扑黄龙府。”
“黄龙府的两门大将军炮虽不错,却难挡咱们红夷大炮的攻势。”
“先用18磅臼炮轰北门三天,再挖地道填火药炸塌城墙。”
“拿下黄龙府后,在城外挖三道深壕埋铁蒺藜,城头架十五门12磅炮,在伊通河渡口筑两座棱堡。”
他抚须总结,
“如此,从宁古塔到黄龙府,沿松花江一线互为犄角,水路畅通,进可断建奴左臂,退可保补给无忧。”
“建奴若分兵来救,辽东明军便能喘息;若不救,这千里防线就成了咱们牵制他的利刃。”
“先生真不愧是战略大师呀!”
李国助看着袁可立,满眼敬佩,
“难怪您巡抚登莱三年,不但能收复辽南四卫,还能让建奴三年不敢西向。”
“小友谬赞了。”
袁可立摆了摆手,语气沉稳,
“野猪皮既已对永明镇起了戒心,这四处战略要地的布防肯定会越来越周密,”
“说不定到了明年,宁古塔会更加难啃呢。”
李国助正待接话,沈有容忽然插话,语气急切:
“依我看,造炮艇的事也不必等到今年十月,现在才是九月中旬,能早一天是一天。”
他转头看向颜思齐,拱手道:
“不知总督大人可否安排老朽尽快去一趟阿江中游的船厂?”
说着一拍胸脯,
“这炮艇不如就交给我来督造吧。”
颜思齐略一沉吟:“近日安排将军去阿江中游的船厂自是没问题,只是……”
“只是15o吨的炮艇还没有正式的图纸。”李国助接过话头,有些无奈,“现在去了也造不了。”
沈有容追问:“你何时能拿出图纸?”
“没别的事的话,最快三天。”李国助应道。
“行,那我就等三天,拿到图纸再去。”沈有容性子急,当即拍板。
“呵呵,看把你给急的。”
袁可立莞尔一笑,话锋一转,
“我倒是想先见见徐子先,听说他在这里干的是如鱼得水呀。”
“玄扈先生学识渊博,是最有望当选下届永明学会会长的人选。”
颜思齐解释道,
“不过他现在不在永明城,在雅兰城军械库的设计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