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战轻笑注目道:“蒙将军,何事令你如此?”
闻声,蒙恬心头一惊。
他几乎没有显露太多情绪,只是略微有些担忧而已。
竟然也被七公子看了出来,这份眼力,甚至比陛下还要可怕啊!
目露敬畏,蒙恬连忙做礼如实进言。
“启禀公子,末将有一事不明。”
“方才,末将听闻,儒家有几队人马趁着夜色外逃,虽然被锦衣卫察觉,但必非等闲之辈,恐是护着墨家之人逃
亡,必会兵分几路而走。”
“末将愚钝,一时难以判定,那墨家余孽究竟在那一队人马之中,不知公子可否赐教一二……?”
蒙恬的话说得礼节有加,神色也极为肃穆。
哪怕只是个人分析,也和事实相差无几,足以让任何人为之惊艳,赢战也是心生赞叹,暗道不愧为当世名将。
只是听着这番话语,赢战却淡然轻笑。
“蒙将军无需多礼,此事说来简单。”
“以常理而言,他们今夜奔逃外出,当以儒家为,儒家是最有可能担任护送的人选,也该是如此。”
“同时,儒家也是最不可能护送的,就此事而言,儒家在几大宗门之中,处于绝对的两级地位。”
这话一开口,蒙恬就恭敬点头。
毕竟,护送墨家余孽之事罪责重大,此事本就是儒家一力承担。
到了这种地步,更应该继续担下去。
反之而论,儒家已经有了极大的嫌疑,为求稳妥,或者说从常理出,儒家都不该再继续护送墨家余孽,以免被怀疑紧盯,从而使得事情暴露。
这两句话,几乎与蒙恬所想一般无二。
就在他暗暗点头的时候,嬴战的声音继续传出。
“但,儒家有张良进言,此事就绝不可能施行,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儒家与墨家接触,已经是沾染了祸患,非君子所为,今夜若是再行护送之事,是绝无可能的。”
“若是一人生死,或会铤而走险。”
“涉及到儒家数万门人文士生死,涉及到千百年的基业,张良不会让儒家担下这个风险,伏念更不会答应。”
“哪怕他们心有所愿,也赌不起这种赌注。”
听到这里,蒙恬已经心生敬佩。
三言两语,就将儒家处境说透,也将儒家几位名士看透,真不愧是七公子,实在令人万般敬佩。
既然如此,最佳的护送人选就应该是道家人宗的掌门逍遥子。
毕竟,以那位的修为和声望,已经算是这些人中举足轻重的存在,也是江湖成名已久的前辈。
这一位出马,应该是他们最有把握的人选。
但事实真会是如此么?
道家逍遥子,真的会愿意顶着巨大压力,甚至押上道家生死存亡,去护送两个孩子么?
稍稍回想,蒙恬心头的好奇愈浓郁。
“末将愚钝,若以公子看来,这护送之人当是谁?”
赢战目露星芒,一语道破真相。
“不出所料,护送之人必是农家田言!”
此言一出,蒙恬惊得双眼睁圆!
田言?
这个名号似乎有所听闻,但却是没有什么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