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从小引导赵欣生出仇恨皇家之心,让她向太上皇复仇,如若赵欣真搅起了风浪,赵铠正好趁机起事。
即便赵欣失败,太上皇因有愧,也不会将端贤亲王府如何。
这算盘打得实是精妙,进可攻,退可守。
但他千算万算,万没想过太上皇会禅位,所以,他才要借水灾之事,让西门楚等人做文章。”
赵祈佑握着拳头击在城墙垛口上,怒道:
“如此说来,现在所有事情都已明了了,赵铠为谋大周江山,又觉赵有良与赵有心不成器。
所以与西门楚之妹私生一子,却又将其养在西门楚府中。
并让西门氏族中,向外谣传西门莲食异果而得子掩盖,号称天赐之子。
为的是将来他夺江山之时,将西门望水认祖归宗,他还真把自己当天了!”
姜远应了声:“大抵是如此了。”
赵祈佑哼道:“朕这就兵将端贤王府夷为平地,朕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大周的天!”
姜远问道:“以哪种理由杀他们呢?凭这本大周通史么?”
赵祈佑顿时被问住,仅凭这本野史就诛杀一个亲王,显然站不住脚。
这玩意当不了证据。
赵铠要逼宫清君侧,需要名正言顺的理由。
赵祈佑要杀赵铠,不也得需要一个名正言顺么。
一朝亲王,岂能是说杀就能杀的,即便是帝王也不行。
赵祈佑抬了头,与姜远一起看向皇城之外,却正好是端贤亲王府方向。
良久之后,姜远缓声说道:
“陛下,勿焦勿燥,您已让徐幕与施玄昭,在溪水府与腾州布下兵力,迟早会抓住他们的把柄的。
先前,我谏议不要起太大的刀兵,如今看来,策略得变一变了。
只要河南道与山南西道有异动,便以雷霆之势扑过去,杀无赦!”
赵祈佑深吸了两口气:
“明渊,你不是要与万启明去济洲查万家村陈年旧案么!查清之后,罪证确凿之时,一个不留!”
姜远笑了笑:“我知道如何做,陛下放心。”
“朕再命伍云鉴,往丰西府开进,严查贪腐!当杀便杀!哼,剁其枝叶,看他们如何!”
赵祈佑的话比城头的寒风还冷,此前他还算克制,有顾虑。
却没想到赵铠整了这么大个阴谋,再任其展下去,估计他觉都睡不着。
只是如此一来,崔氏就先倒霉了。
姜远摸了摸下巴,谏言道:“陛下,不妨再派将领,以屯田为名驻兵青岭之下。
再将千山关守将替换掉。”
赵祈佑眉头一挑:
“明渊,在青岭之下驻兵,朕知你用意。
但为何还要替换掉千山关守将?”
姜远道:“陛下,你可还记得半年前,千山关守将马明辰送来的军报?”
赵祈佑点头道:“自然记得!马明辰言,高丽为防新逻,将布防在千山关外的高丽兵卒,全部调往新逻边境。
并让马明辰向朕递上结盟国书。”
姜远甩了甩袍袖:
“当时臣与陛下叛断这是陷阱,故意露了破绽让我大周攻高丽,以撤走布在丰西府与天甘府的大军。”
赵祈佑沉吟片刻道:“朕懂了,你是怕崔氏逃向高丽。”
姜远沉声道:“崔氏要往高丽跑倒是小事,臣是怕,伍云鉴一旦下狠手,将崔氏逼得提前造反。
如若那马明辰与崔氏是一党,他开了关门将高丽大军放进来,这才是麻烦事。”
赵祈佑深以为然,捻着胡渣子:
“此事定然要派大将前往,让尉迟耀祖领三千人马,装配火器以督军之名前往。
暗中查一查那马明辰,如若他真是崔氏一党,就地格杀,你以为如何?”
姜远讶然:“陛下,尉迟耀祖走了,谁来守皇宫?”
赵祈佑一挥袍袖:“让周冲督领禁军便可。”
姜远思索片刻后,应了声:“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