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一旁的赵欣此时已是吐得稀里哗啦,姜远连忙轻拍着她的背,一手扶住她的额头,免得被秽物呛进气管中。
赵欣将能吐的都吐了出来,神智却是渐渐清明。
梅氏见得二人皆无事,这才转身去那黑衣人的尸身上寻找。
“贤侄,这黑衣人身上并无任何可证明身份的信物。”
梅氏摸索了一阵,却是没能找出任何有用的东西来。
姜远摆摆手:“此人定然是死士,他不是来杀我们的,是专程来给我们下药的。”
梅氏皱了眉头:“真是好胆,敢来书院行此歹事!老身这就去侯府叫来人手,仔细搜索,以防这人有同伙!”
姜远却道:“梅姨,你暂且不要离开,可唤醒屋中的那两个宫女,让他们去找门房张杰,让他去侯府报信。”
姜远也怕梅氏回侯府报信,暗中还有黑衣人的同党,到时就真的麻烦了。
梅氏闻言也觉如此最妥,进得屋中查看了一下那两个宫女,见得只是被打晕,便掐了人中将她们弄醒过来。
两个宫女一醒来,见得院中躺着一具死尸,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又见得赵欣躺靠在篱笆边,更是慌乱不已,眼泪都被吓了出来。
“县主,您怎么了?您没事吧?”
“没事,扶我起来。”
两个宫女战战兢兢的扶了赵欣回屋后,又来扶姜远。
姜远吩咐其中一个宫女:“你两个,留下一人照顾县主,一人去门房,说我在此遇袭。”
那叫灵儿的宫女应了,提了裙摆便往门房跑去。
姜远又对梅氏抱了抱拳:“若非梅姨来得及时,今日要出大事。”
“书院已经休沐,老身习惯性的转一圈正要回家,却是刚好遇上。”
梅氏皱了眉,看了一眼院中的尸,疑声道:“此人身手极好,不像是为杀人而来,不知是谁派来的。
贤侄,最近有得罪谁么?”
姜远叹了口气:“最近得罪的人太多了,不过,我大约猜到是谁派来的人了。”
一旁的赵欣看向姜远,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苍白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之色。
姜远目光看向赵欣:“你也猜到了?”
赵欣脸上突然滑下两行泪来,聪慧如她,又怎能想不到。
梅氏见得姜远与赵欣似都知情,却是不方便说,便道:“老身再查看一番小楼周边。”
“有劳梅姨。”姜远轻点了点头。
待得梅姨出了客厅,赵欣流着泪看向姜远,哭道:
“他竟然这般!再怎么样,我也是他女儿啊…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我一直将他当亲爹,他为何要如此对我!
难道,我就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么!”
赵欣彻底崩溃,伏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姜远轻拍着赵欣的背:“人心难测,在某些东西面前,有些人不会将亲情当一回事的。”
“为什么!为什么!”
赵欣歇斯底里的哭叫着,此时才明白,自己真的只是赵铠的一个工具。
姜远也极其愤怒,赵铠这厮为了弄垮自己,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而且不是直接刺杀,而是要让姜远身败名裂,让他臭名扬万里。
这比杀人更狠毒。
姜远待得赵欣哭够了,这才道:“你将那份庚帖取来,明日我便去面圣!
不给这些狗东西一点颜色瞧瞧,真当我姜明渊是泥捏的!”
赵欣抹了泪,红着眼睛咬了咬银牙,起身去楼上房间取那份庚帖。
此时她已是完全醒悟。
赵铠要害她,她可以接受。
但要害姜远,却是她不能接受的,这是唯一懂她的男子。
赵欣刚上得楼,却突然传出一声惊呼之声。
姜远一个激灵,翻身蹿上楼去,刚到得赵欣的房间,窗户突然一掀,梅氏已是跃了进来。
姜远与梅氏环视一圈,见得房间内并无异样,反倒是赵欣被点了穴一般,捧着那份庚帖,脸上尽是惊恐之色。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