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夫妻二人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又不敢胡乱走动,自然局促不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此时上官沅芷匆匆寻来,对姜远道:“夫君,爹爹与娘亲要见恩公与云娘。”
姜远一拍脑袋:“你看我,将这事忘了。”
上官沅芷笑道:“夫君,您且先去招呼院长与山长等一众老人家,我带恩公夫妻去便是。”
上官沅芷对周小鱼与云娘道:“周兄,云娘请随我来。”
周小鱼与云娘听得要去见姜守业与姜郑氏,又有些忐忑起来。
周小鱼与云娘早已知道,姜远的父亲是当朝三公之一,他们哪见过这么大的人物。
夫妻二人着上官沅芷到得后宅,就见得兰儿被一个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抱在怀里。
一个气度不凡的老者,正满脸含笑的看着他夫妻二人。
“草民夫妇见过老大人。”
周小鱼夫妻到得近前,大礼相拜。
姜守业连忙扶住:“两位不需如此,老夫还得感谢二位仗义救吾儿!快上坐!”
姜郑氏也道:“老身谢过二位大恩,若没有你们,吾儿就遭难了。”
周小鱼夫妻见得姜守业夫妻和蔼至极,也无大官、贵妇的架子,紧绷着的心终于松了不少。
姜守业将周小鱼与云娘让了上座,再次表了谢意之后,便随便聊起了家常。
姜守业不愧是当干过尚书左仆射的人,即便与周小鱼这等底层百姓闲聊,也能快寻出话题,拉近距离。
而周小鱼夫妻见得姜守业说话温和,即懂农桑,也懂淮州的风俗趣事,就似在与邻家大爷闲聊一般,拘谨之态渐渐消了去。
收义女是极其重要之事,更别说侯府,单敬茶是不够的,还得拜姜家的祖宗牌位。
但今日却是不宜了,姜郑氏掏了块玉佩挂在兰儿脖子上,对周小鱼夫妻道:
“待得择了吉日,再让兰儿拜我姜家祖宗牌位,另设喜宴,你夫妻二人以为如何?”
周小鱼夫妻哪有什么意见,兰儿能拜在姜远膝下为义女,这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今日侯府来的人众多,女眷也极多,说是家宴,实则已成接风喜宴。
后宅之中自然也设了两桌酒席,姜郑氏原本担忧成疾,此时姜远归家,心病尽去,又与往常无异。
领着上官沅芷、黎秋梧、小茹、清宁、云娘,以及高璐、柔儿、等女眷入了席,倒也其乐融融和和美美。
而姜远此时正在前宅陪着鸿帝、伍禹铭等人饮酒。
这一桌尽皆是大佬,万启明倒是有资格入这桌的,沈有三便不行了,他再有爵位,也是一个商贾,上不得台面。
万启明倒是讲义气,又或是他自觉在这一桌插不上话,陪着沈有三坐去隔壁桌与杜青同坐,倒是与周小鱼相识了。
“周兄,你既救了明渊,就是我等兄弟,来,敬你一杯!以后在京城,遇着难处,提我沈有三的大名!”
沈有三举了杯子,豪气的说道。
万启明暗笑,沈有三因卖玻璃的事,已是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出去提他的名,怕不是要挨臭鸡蛋。
万启明也不戳破他,也举了杯对周小鱼道:“周兄,幸得你夫妻救了侯爷,万某感激不尽!”
万启明却不是说的客套话,他是真心实意的感谢,若是姜远真出了事,他得愧疚一辈子。
周小鱼见得一个穿着锦袍,一个穿着官袍的大人向他敬酒,连忙站起身来:“怎敢让您们敬草民的酒。”
“哎,什么草民树民的,能同坐在一桌就是兄弟!干!”
沈有三这货不愧是商场鬼才,人情交往手拿把掐,几杯酒下来,就将周小鱼糊得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