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忙点了头,对清宁露了个笑脸后,这才继续往侯府走。
“丰邑侯且慢!”
一声鸭公似的嗓音传来,端贤亲王府的世子赵有良,带着几个护卫大步而来,将姜远的去路拦住。
姜远眉头一皱,随即笑道:“原来是赵世子,怎敢劳您来迎我,客气了,客气了。”
赵有良的马脸一拉:“本世子可没功夫来迎你!我是来接舍妹的。”
姜远呵呵了声,做恍然大悟状:“哦,原来是为接瑞云县主而来啊?”
赵有良斜着眼睛看着姜远:“不然呢?”
姜远脸色一正:“瑞云县主乃是格物书院派往淮州的学子之一。
她实习归来,自当要先回书院将实习心得禀于书院,这是书院的规矩。
赵世子今日恐怕接不走瑞云县主了。”
赵有良勃然大怒:“丰邑侯,你少扯蛋!你在淮州伤了吾妹,我端贤亲王府还没找你算账呢!!
你敢扣押亲王之女,当真是好胆!”
一旁的黎秋梧怒不可遏:“嘴巴放干净点!谁伤你妹子了?谁扣押你妹子了?你再敢胡言一句,本夫人撕烂你的嘴!”
黎秋梧穿着一身光明铠,腰上挂着长剑,手里提着障刀,又刚平完叛,杀气一溢,赵有良都不敢直视。
上官沅芷也一顿手里的玄铁大枪,俏脸微寒:“赵世子,今日我夫君平安归来是大喜之事,你注意一下言辞!
若是随便往我夫君身上泼脏水,你当知道后果!”
赵有良见得二女杀气腾腾,却是不惧,他再不济也是皇家子弟,他不信有人敢打他。
“难道我有说错么?舍妹受伤之事,吾父已知!
吾父没有来问尔等的罪,就已是开恩!
如今我要接她回家,尔等竟敢拦,当我亲王府是什么了?!”
姜远伸手止住又要开口喝骂的上官沅芷与黎秋梧,微眯了俊目看着赵有良:
“赵世子,非是本侯不让你将令妹接回去,实是书院有书院的规矩,你若不服,可去找书院的院长。”
赵有良听得这话,一双三角眼狠盯着姜远:“你敢拿太上皇来压我?!”
姜远摆摆手,淡声道:“本侯怎敢如此,但这确实是书院规矩。
除开书院规矩来说,端贤亲王让你来接瑞云县主,这是你的家事,本侯也管不着。
但今日你定是接不走她的,本侯也没义务给你解释那么多。
你回去转告端贤亲王,瑞云县主的伤无大碍,请王爷放心!
另外,陛下让本侯先行照顾着瑞云县主,圣命难违,见谅。”
姜远说完,也懒得与赵有良废话,甩了袍袖便走。
他既然已经知晓赵欣是被端贤亲王利用,怎会让他们把人接回去洗脑壳。
至于那什么赵祈佑让姜远先照顾着赵欣,这就是纯扯蛋。
不过姜远断定,端贤亲王不敢去找赵祈佑求证。
赵有良见得姜远不屑与他多说,马脸上的怒意已快溢出来,踏前一步便要去拉姜远的衣袖。
独臂老李与廖才、文益收、三喜等护卫将横刀一横,将他的去路给挡了。
赵有良厉声叫道:“敢挡本世子,活得不耐烦了么!”
赵有良的护卫见主子怒,就要拔刀。
鹤留湾的护卫何其的多,见得端贤亲王的护卫拔刀,皆将横刀半拔,怒目而视。
姜远头也没回:“赵世子冷静,我的护卫不敢动你,但打杀你的护卫可没什么不敢的!
瑞云县主之事,他日我定亲自上王府面见王爷,你且先回。”
赵有良见得鹤留湾人多势众,真要来硬的,吃亏的定然是自己。
他虽是亲王之子,却对姜远莫可奈何,他身份高过姜远,但姜远在朝中的份量却是不知比他重了多少。
“丰邑侯,你给我等着!”
赵有良扔下一句狠话,一甩大袖,不甘的带着人离去。
赵有良的这点小插曲,坏不了姜远回家的喜悦,迈了大步往侯府走,渐渐小跑起来。
丰邑侯府的大门外的旌旗仪仗迎风招展,侯府的中门大开,门前的台阶之上站满了等着他回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