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自己跳出来,李家、阳家,都因你的聪明而付出代价,何苦呢?”
“哇…”
阳故新一口老血喷出三尺远,他也没想到事情会落得这般境地。
他怕朝廷查出陆君华的底细,从而牵连到阳家,所以才顶着上官沅芷在此的压力,执意判陆君华流放。
这样一来,流放之罚牵连不到任何人。
姜远也是感叹不已,他与上官沅芷原本都以为,阳故新一个小县令敢违背钦差之令,又顶撞乡主,是哪个门阀士族在给他上眼药。
查到最后,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实是出人意料。
同时,也为陆秀才夫妻感到不值与悲哀,这二老竟将陆君华这么个东西养了二十年,最后自己却落了个客死他乡的下场。
第二日一早,陆君华与阳故新被打入囚车游完街,与犯下恶事的乡吏、衙役们一起,被拉去菜市口,砍头的砍头,切肉片的切肉片。
源河县之事便算告一段落了。
又过得几日,朝廷任命的源河县新县令赶了过来,这回的人选是吏部侍郎秦贤唯选的。
秦贤唯办事一向靠谱,姜远也便不再把持源河县的政务,将所有事宜交接给了新县令。
淮州七个县,已巡视两个,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姜远与上官沅芷先后去到其他五县,与黎秋梧、上官云冲会合。
姜远每到一县,人头滚滚而落,抄没的银钱不计其数,不过这回姜远没有贪一个铜板,尽皆拿来赈灾了。
罚没的山林田产也极多,户部派来的官员像拾麦穗一般,姜远在前面割,他们就在后面捡。
而瑞云县主赵欣也离开了泷河县,她就似掐准了时机一般。
只要姜远前脚离开一县,她后脚便至,粮仓赈粮之事便由她接了过去。
赵欣乃皇家之女,又有姜远的特许,她说怎么办,各县新县令只有配合的份。
待得姜远到得淮州最后一站淮州府城时,淮州各地渐起了一些谣言。
等得姜远现不对劲时,他的长生祠已在淮州府各县遍地开花了。
淮州府衙的后宅中,姜远与上官沅芷、黎秋梧、上官云冲、杜青等人正在荷塘边煮茶。
来淮州已有二月余,如今事已忙得差不多了,难得今日都有闲。
众人聊着聊着,便聊到了百姓自给姜远建长生祠这事上。
“夫君,现如今整个淮州府的百姓,都在供奉您的牌位,百姓都称你是青天、是菩萨真君。”
姜远被淮州百姓记了好,最高兴的莫过于黎秋梧。
谁能像自家夫君一样,被万民爱戴,唯姜远独一份。
上官沅芷柳眉紧皱:“夫君,为妻听说,那长生祠里,供的可不止你一人,还有瑞云县主!”
黎秋梧撇了撇嘴:“怎么哪都有她,淮州的灾是夫君赈下来的,她凭什么进长生祠!”
上官沅芷拉了拉黎秋梧:“这事没那么简单,其中有古怪。”
上官云冲脸色阴沉:“这不是什么好事,这是有人在捧杀!”
姜远的脸色也不好看,百姓建长生祠,供他与赵欣的牌位,这岂不是让百姓只知丰邑侯与瑞云县主的好,而不知朝廷的好?
如果是这般,姜远在淮州的名气是大了,但若传到燕安,让赵祈佑怎么想?
正如上官云冲所说,这是捧杀。
“老李,旺财!你们出去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姜远脸黑如锅底,沉声下令。
杜青站起身来:“为兄也一起去,我总觉得这事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