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被按倒在台之上,惊骇之下居然报出了三个不一样的价钱。
姜远调侃道:“你们收粮时,价格差得有点大啊?”
这七个乡绅额头冒冷汗,暗自后悔没商量好就上来了,此时只得强撑了。
那白胡子乡绅道:“大人,我等价格不一样,实是因为粮食好坏有别,精粮六百五十文,中等五百文,次粮三百文,绝无虚言。”
“对对对,就是这样,钦差大人明查。”
其余六个乡绅点头如捣蒜,齐声附和。
姜远摸了着下巴一脸寒色,他原本只想将粮价压回平价即可。
只要这些乡绅没有与唐明志有染,也不准备朝他们下手。
但现在看来,这些人要钱不要命,不给点颜色给他们看看,还当他这个钦差白来了。
再者,泷河县人口近七万人,田家粮仓的粮食虽多,但绝对是不够灾民们吃到再种出粮食之时。
泷河县的粮价千文一斗,翻了一百多倍,这些有粮行的乡绅大灾民财,如今还想咬着高粮价不放,就不是贪财那么简单了。
这是要喝灾民的血。
姜远正愁该怎么解决粮困,这些乡绅自己送上门来,就怪不得他了。
姜远阴恻恻的说道:“据本钦差所知,淮州府水患之后,江竹松下令封锁了所有进出府境的要道。
泷河县城也以防瘟疫之名,不许进出,本钦差很想知道,你们从哪收的粮?
还是说,你们先从外地收了粮囤积,然后掘了河堤,拉高粮价?这水患是你们造成的吧!”
七个乡绅听得这话,先是一怔,随后大惊失色,他们刚才只说高价收来的粮,却没想到姜远从这个角度切入。
掘河堤故意制造水患,以拉高粮价,这个罪名岂是他们担得起的。
“冤枉啊!大人,我等怎会干这等丧尽天良之事…”
“大人,我等怎敢这般,我等粮行的粮…都是早已买入的…与水患无关呐…”
七个乡绅汗如雨下,身体如打摆子一般颤个不停,趴跪在姜远脚下不停的喊冤。
姜远也懒得废话,怒声道:“你们即是早已买入的粮,以往卖八十文一斗,也没见你们家破人亡,且还有盈余!
尔等趁着水患,将粮价哄抬至千文一斗,这半个月来,你们赚的不是钱,是百姓的血肉!
如此奸商,本钦差岂能饶了你们!”
姜远一挥手,对郎显道:“将这几人的粮行查封,先前卖高价粮所得银钱充公,他们粮行中的所有粮食用以赈灾!
其田地屋宅罚没,待得户部官员到来后交接!”
“末将遵令!”
郎显也不含糊,调出数百兵卒,直奔这七人的粮行与家中而去。
七个乡绅闻言瘫倒在地,哭嚎着求道:“钦差大人饶命啊,我等错了,开恩啊。”
那白胡子乡绅更是巅狂叫道:“大人,你不能如此啊…千文一斗的粮价,是田昌逼我们卖的啊…我们平价卖粮就是…”
姜远哼道:“正好,田昌在大牢中思过,尔等与他一起待着吧!
本钦差还会查尔等有没有欺压百姓,若有,就不是罚没家产这般简单了!”
那白胡子乡绅闻言,吓得昏死了过去。
这些乡绅在泷河县能与唐明志、田昌共存,且能开粮行灾民财,怎会与唐明志没有牵扯。
这些人手上,谁还没几件强夺他人良田欺行霸市的苟当。
姜远这一句话,就等于是给这些人判了死刑,西菜市口有了他们的位置。
郎显一挥手,又一群兵卒上来,将这七个如烂泥一般的乡绅,拖死狗一般,往县衙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