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显一愣,心下奇怪姜远怎的这般好说话了?
谁料姜远转头就阴恻恻的朝江竹松道:“到时候,我会将你们交给淮州的百姓,让他们来惩治你等。”
江竹松与唐明志脸色大变,若将他们交给淮州百姓公开处刑,恐怕骨头渣子都要被灾民们碾碎了吞下去。
“不…不…我要面圣!你们没有证据!”
江竹松嘶吼着挣扎,却被杜青出手点了穴道,防止他自杀。
唐明志则面如死灰一言不,看着被压在车厢底下的老母妻儿,脸上却是滑落两行泪水来。
姜远呸了一口,骂道:“你他娘的哭个鸡毛!泷河县被你害死的百姓不计其数,现在你家里人死了,你知道哭了?
那些惨死的百姓又该怎么说?你他娘的下二十层地狱都不为过!”
就在姜远大声喝骂之时,官道旁的土山上,突然升起一杆巨大的帅旗与一面稍小的将旗,无数着甲的士卒出现在土山之上。
帅旗之下,数骑着银甲的骑士勒马而立,正朝姜远与郎显、杜青等人看来。
姜远侧头回望,却被初升的太阳照住了眼睛,看不清那数骑穿银甲的骑士是谁,但看清了那将旗上的字:上官!
土山上那数骑银甲骑士,此时已策马奔下山,径直朝姜远等人冲来。
“夫君!”
冲在最前的两个银甲女将,冲至近前滚马而下,朝姜远扑了过来。
“芷儿!梧儿!”
姜远见得是上官沅芷与黎秋梧,顿时大喜,瘸着腿迎了上去。
“夫君!”
二女齐齐扑进姜远怀里,放声嚎哭,丝毫不顾数千将士在一旁看着。
“夫君,你吓死我们了!我们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上官沅芷与黎秋梧死死抱住姜远,哭得鼻涕眼泪横流。
这半个月里,上官沅芷与黎秋梧一直死撑着不让自己精神崩溃,如今见得姜远哪里还撑得住。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姜远待得二女哭了许久,这才将她们脸上的泪擦去,柔声安慰。
二女擦了擦泪后,同时拉着姜远细细打量,见得他一身的伤,大颗的泪再次落了下来:“夫君受了大罪了!”
“没事没事,小伤,问题不大。”姜远露了个笑脸,再次将二女揽进怀中。
“咳!”
一声咳嗽传来,上官云冲迈着虎步而来:“好了!远儿没事当值得高兴,切莫再哭!”
姜远见得上官云冲领兵亲来,连忙弯腰施礼:“孩儿见过泰山大人!”
“你没事就好啊!没事就好!”
上官云冲也有些激动,双手拍着姜远的双臂,很用力。
“孩儿让泰山大人担忧了!”姜远感动的点头。
郎显待得姜远与上官云冲说完话,这才上前见礼:“末将朱武关副将郎显,见过老帅!”
上官云冲颔了颔:“郎将军干得不错,辛苦你了。”
“末将相助钦差大人,是末将之本分!”
郎显听得上官云冲夸自己干得不错,心中大喜。
这回不仅挣了大功劳,还让上官云冲记了个好,这风险冒得太值了。
上官云冲听得郎显称姜远为钦差,老眉顿时一拧。
姜远讪讪的笑了声:“事急从权嘛。”
上官云冲轻哼了一声,却是从怀里掏出一张圣旨来:“丰邑侯姜远接旨!”
姜远一愣,赵祈佑怎么还写了圣旨来,来不及多想便连忙跪倒:“臣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若丰邑侯无恙,代朕巡视淮州…”
圣旨很简短,大意是:
淮州府官员竟敢行谋害当朝王侯之事,一事不烦二主,令姜远彻查事情缘由,主持淮州所有事务,姜远所行之事,均视为赵祈佑亲临。
这么一道圣旨下来,姜远这假钦差就成了真的了。
此正是,私盐成了官盐,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