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的俊脸瞬间黑了:“你就这么巴不得老子死么!”
廖才却是笑脸一收:“你活着就好,咱们闲话稍后再扯!
老子带来了朱武关的援兵,且让老子带着人杀进县衙,将狗县令一家宰了给你出气!”
姜远摇头道:“不用去县衙了,唐明志与江竹松刚刚从北门逃了,直接从北门去追!郎显在哪,我要见他!”
原来,就在一柱香前,杜青夹着姜远跃上房顶逃出升天不久,就听得南门外战鼓急响。
姜远大喜,对杜青道:“杜兄,定是朱武关的郎显来救了!咱们去南门!”
杜青看着从四面八方赶往南门的乡军,摇头道:
“此时所有乡军赶往南门,咱们过去也开不了城门,只能等南门外的人打进来!
这些乡勇组成的乡军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是驻关将士的对手,咱们等城破再去汇合。”
姜远闻言点了点头:“是我急切了,理应等城破。”
杜青将姜远放在一间大屋子的屋顶上,从背上取下一个酒壶来,看着一身破破烂烂的姜远,笑道:
“姜兄弟,你可让为兄好找!家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姜远接过酒壶大饮一口,长吐一口气,问道:“杜兄怎么知我在泷河县?”
杜青挨着姜远坐下,淡声道:“你自十几天前落水后,为兄顺着状元溪一直找到济洲,却是一直没能找着你。
为兄折返丰邑县刚到高塘村时,恰巧遇上上官老帅与沅芷、秋梧两位弟妹领了一万右卫军出丰邑县。
一问之下,才知朱武关的郎显传回数只信鸽,言称你在泷河县有大难。”
姜远一怔,他没想到杜青找了他整整半个月,从鹤留湾找到了济洲,不由得感动不已。
又听得上官云冲与上官沅芷、黎秋梧率一万右卫军往淮州而来,连忙问道:
“他们怎的领了右卫军出来?”
右卫军有戍守燕安之责,一般绝不会轻易调动,姜远也没有想到赵祈佑会动用这批人马。
杜青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因你失踪,整个朝野震动!
御史大夫阮棋芳都因你之事,现在还在天牢中喝潲水。
郎显传回来的飞鸽急信,上面只写了你向他求援,淮州府尹与泷河县令要害你。
陛下看得秘信后震怒,令上官老将军为帅,徐幕为先锋率右卫军一万,星夜兼程赶来。
两位弟妹得知消息,请了将令也便跟着来了,此时恐已快到淮州了。”
杜青顿了顿,又道:“为兄遇上两位弟妹,问清了缘由后,怕你有失,便向上官老帅要了三匹快马,先一步赶了过来。”
姜远听得这些,眼哐有些红。
赵祈佑仅凭一封简短的密信,就直接调拨一万大军出来,没有任何的犹豫,也没有任何的怀疑,这份情不可谓不重。
想来赵祈佑调这么多兵马往淮州,定然会被朝中大臣劝谏阻拦的,但他仍然这么干了。
而杜青,更是三个日夜不停,奔袭六百多里赶来,是什么情义也便不多说了。
再有上官云冲,六十岁的人了,竟然亲自为帅,家中两个妻妾也披甲星夜兼程而来。
姜远暗自感叹,自己上辈子那么普通平淡无奇,到了这大周后,却是收获了这么多的亲情与友情。
这一辈子,值了。
就在姜远感叹之时,突然听得南门外两声爆炸声响传来,喜道:
“郎显都使上炸药了?!这城破了!快,咱们去南门!”
杜青也不废话,正要往南门而去,却见得远处的县衙中,冲出百十个衙役护着五六辆马车,往北门疾驰而去。
“县老爷要逃了!”杜青淡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