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真不肯收,哼,先查清他到底有没有护卫随从,如果真是微服而来…”
唐明志打了个寒颤,不可思议的看着江竹松,他竟然还敢打这个主意。
江竹松拍了拍他的肩:“事情真到那一步,也没人知道是我们干的,泷河县哪天不死人?他无随从,我等哪知道他来过!
行了,先赶回泷河县,看看此人到底是谁,再见机行事!咱们做好两手准备,无论下哪只手,都要快狠准!”
就在江竹松与唐明志带着人,马不停蹄的往泷河县赶时,扮成叫花子的姜远与廖才,正在泷河县的大街上晃荡。
此时泷河县的衙差与乡军,正在挨家挨户大肆搜捕他二人。
田昌理所当然的认为,他二人定然藏在县城中的某处隐蔽的所在,或者已经逃出了城去。
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姜远与廖才堂而皇之的,在衙役与乡军的眼皮底下晃来晃去。
这也怪不得田昌会认为他二人藏起来了或出城了。
按照人的趋利避害的现实逻辑来说,只要脑子正常的人,只要犯了事,要么深藏在某个角落一动不动。
要么就是想法子出城,有多远逃多远,这才是正常的。
田昌却是想差了一点,跑路也是要吃饭的,如今城外饥民遍野,有钱都买不到吃的。
姜远与廖才就是能出城,又哪肯在没找到吃的前出城去。
城中要饭的灾民极多,衣衫褴褛之人到处都是,却是给了他二人可趁之机。
“娘的,城中的酒楼饭馆都关了,想找口吃的都难!”
廖才与姜远蹲在一个墙角,小声抱怨着。
披头散,面朝墙壁躺着的姜远,小声应道:“如今这般情形,哪家酒楼饭馆敢开门,谁不是留着粮食自己活命。”
廖才不满的说道:“不就是找些吃的么,老子摸进大户人家去弄来一些便是,你又不允,这不是自找的么?”
姜远哼了一声:“你这些年江湖怎么混的?大白天的你进大户人家?现如今城中哪家大户不是防守极严?
你他娘的要去偷,也得等晚上去才行!白天去找死么?”
廖才呸了一声:“那你白天拉老子出来装乞丐作甚!在地窖中等天黑不好么!”
姜远翻了翻白眼:“老子觉得你能在江湖上活这么久,纯是走了狗屎运!
那鬼宅晚上没人敢进,大白天的谁会怕鬼?不藏在灾民中,咱俩又能去哪?”
廖才被姜远骂了一顿,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回骂道:“要不是因为你这个累赘,老子何致如此憋屈!”
“注意你的言辞!你现在是老子的护卫,你若不想像耗子一样,一辈子躲在大牢里,就好好保护老子!”
两人正小声互骂着,姜远的眼角余光,却是瞥见有三个戴着破斗笠,穿着破衣烂衫的人,从他们身边快步走过。
姜远虽没能看清他们藏在斗笠下的相貌,但他们三人的身形却是有些熟悉。
姜远猛的一下坐起身来,想要追上去,却是忘了右腿之上还有伤,刚站起身来又跌坐了回去。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那三个戴着烂斗笠的人,消失在前往县衙方向的街角。
“你又咋了?”
姜远突然起身,将廖才吓了一大跳,顺着姜远的目光也朝街角看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
姜远嘀咕一声:“我似看到了几个熟人。”
廖才嘲讽道:“满大街都是与我们一样的乞丐,我看谁都眼熟。”
廖才咂咂嘴,往姜远原来躺着的位置一躺,扯了块烂布将脸盖了,就像死了一般。
“你他娘的别用布盖脸,搞得像老子给你守灵一样!”
姜远踹了廖才一脚,骂骂咧咧的躺下,脑子里却仍是想着刚才走过去的那三个人。